对于学宫之行,他需要再考虑下。
正这样想着,却听陈舒漪道:“如果你想去,我可拟一封推书,免去考核,直接进入。”
特权,这就是特权带来的好处!张浅看着理所当然的陈舒漪,暗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融入这种特权,再想到陈舒漪所说,他一时间兴致缺缺。
张浅摇了摇头,他虽然胃不好,也没到吃软饭的地步,要是那些情敌知道,怕是自己在学宫中会鸡犬不宁。
“不用了,择日我便会去往学宫参加考核,对了,这考核应该是多久办一次吧。”张浅耷拉着眼皮,不想与陈舒漪有太多接触。
他与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舒漪闻言点头:“下次考核便在下月初,你还有些时间准备。”她随即离去,留下张浅一人思考。
少年抬头看天,心中萧索,了解的越深,脱身也越难。
他将此事同茯苓商议一番,茯苓闻言对他刮目相看,调笑说他有入仕之心,可这哪是什么入仕,不过是给陈舒漪擦屁股去了。
陈家的小公主有了道侣,这事可不是小事。
中州陈家,陈家主脸色阴沉看着归来不久的陈舒漪,他周身灵力涌动,陈舒漪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说有了道侣父亲便会一掌打死她。
“我平时任由你胡来,考核一事也没再过问,不想你居然在外面乱来。”陈父看着不争气的女儿,满眼无奈。
“女儿是有苦衷的。”陈舒漪这次没有退缩,既然选择这条路,她也不能给张浅一个人担着。
“什么苦衷?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我说过,你想修道没问题,可是要考虑家族呀!”陈父苦口婆心,想让女儿回头。
“修士被家族拖累,这还算修士吗?您卡在斩我多年,不曾想过原因吗?”陈舒漪丝毫不惧,直直回怼。
陈父大怒,一掌拍在茶案上,千年铁木所制的茶案应声粉碎,化为齑粉。灵力鼓荡,搅得大堂中一阵狂风呼啸。
所有陈家人都噤若寒蝉,纷纷朝别处望去,不敢插一句嘴。
陈父突然心累的收敛,心想自己的小棉袄是什么时候漏风的,还有是何人拐了去?
“那人是谁?”陈父轻声细语的问道,一改态度。
陈舒漪不语,并未回答。反而底下一族人不经意的小声道:“好像听说是什么散修,且修为低下。”
无言,大堂内众人更加紧张,这是在拱火,陈父一听,居然愣了半响,随后大笑道:“我可真是有个好女儿,不想山珍海味不如意,想着怎么去吃野菜。”
这句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什么意思,陈舒漪一时间也是涨红了脸,羞愤的低下头。她不禁想到要是张浅来学宫,她必须让他好好修炼,至于怎么修炼,那就是她的事了。
“野菜也就罢了,还是那种随处可见的野菜,如果说硬是饿了,也得挑挑拣拣吧。”陈父不顾陈舒漪脸面一顿嘲讽,也是被气昏了头。
他知道这是陈舒漪的权宜之计,既可以让家族为了名声放弃此次联姻,又能让她背负骂名,从此之后不再担心修炼。
而他怎么都气不过,要么世家大族,再不济宗门弟子,怎么非得找个散修,还是个歪瓜裂枣!
想到这,陈父一字一句道:“且将他带来,我得好好照顾他。”
陈舒漪一听,小脸惨白,她可不敢。两人一旦露馅,都跑不掉。
“行了,此事我会再议,再选一人给金家一个交待,至于金家,你们两看着办。”陈父终究是家主,一句话让此事暂且搁置,也让下面的人心思活络起来。至于金家,自然不会因为此事难为陈家,要担心的,仅仅只有正主的两人。
陈舒漪松了口气,朝着陈父躬身跪拜,此等结果,已然最好,谁都知道陈父偏心,却不点破。陈舒漪脸色回归正常,接下来,便是金家年轻大人的报复了。
皇朝律法保护凡人,却不管制修士,加上她与张浅都是修士,这下难办了。他得赶紧通知张浅,让其做好应对。
出了门,陈舒漪只觉心中一块石头落下,她接下要做的,便是让张浅往死里修炼,炼不死便往死里炼。
远在景云城的张浅愁眉苦脸,只觉自己上了贼船,不想还是艘孤舟,两人虽然交情不多,好在一条船上,要是陈舒漪跳船,那他就惨了,此去真的就一去不回了。
不想陈舒漪带来消息,让他脸色更加铁青,这是真遇上祖宗了,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金家,好说歹说也是当今皇朝之主,对方要是什么皇亲国戚,他得连夜跑路。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去问下茯苓,毕竟她消息灵通。
“咳咳,好姐姐在吗?”张浅壮着胆子进入会长的屋子。
“在呢,好弟弟干嘛?想姐姐了?”茯苓慵懒的声音传来,声若无形之手,在张浅身上走了一遭。他一个激灵,立即道:“有事询问。”
“好嘛,没事叫姐姐,有事姐姐叫。”茯苓屏退下人,让张浅进来。
张浅也不耽误,直接问道:“敢问金家是谁意与陈家陈舒漪联姻?”
茯苓白了他一眼,眼中风情流转,盯着张浅笑道:“嘻嘻,怎么,担心你的小情人了?”
“不不不,我担心自己的性命。”张浅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很急,非常急,他只希望传送阵在他传送时出问题,掉落到一个未开发的世界,让他修炼个十年再回来。
“金灏,当今皇朝三太子,为人多谋,善逢迎之术,修为四象。”茯苓盯着张浅猪肝般的脸色,不由暗自发笑,自己勾搭别人不想有婚约,这下遭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