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将军,已不在军中,郡主找冯将军有事?”
阳夏郡主眼中朦上一层水雾,鼓起勇气哽咽道:“我想问问冯将军,可有在风凌关见过,见过我的孩子,西绒太子......西绒王说我的孩子在边境丢了。”
当初两国主战场在平垄隘,阳夏郡主让人带着孩子绕道风凌关回瀚国,她心头存着一点妄想,或许在这里能有孩子的消息。
这个孩子丢失后,瀚廷派人寻找了两年多,左佑也在流甲营一线暗查许久,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不忍郡主太过绝望,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便道:“冯将军已经离世,并未听闻风凌关有小公子的消息,但也从未听闻有什么噩耗。”
阳夏郡主失望的低下头,道了谢在战云染的搀扶下上了车。
不过没有进车厢,而是坐在了外头,“我喜欢在外面坐着,能看光,看见人,看见......风。”
她在地宫时,风都是奢侈的,只有地宫口打开的时候才微微有风流进地宫,那一点点风让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腐烂,是活着的。
“好,我陪你在外面。”战云染拍拍赶车的游冬,“你进去,我来驾车。”
阳夏郡主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还未请教姑娘是?”
战云染指指前头带队的涂凛,“涂将军的未婚妻,战云染。”
阳夏郡主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诚,原来是涂将军的未婚妻,不过没有再说什么,只贪婪的看着瀚国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前头的涂凛听到战云染那句‘涂将军的未婚妻’,嘴角忍不住地扬起,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了,那自己以后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了。
战云染与游冬抬了几桶水,供阳夏郡主沐浴。二人如此卖力,一则因她是小归的母亲,二则郡主大义,为国牺牲自己,又在西绒遭受了长达八年的非人折磨,着实令人心疼。
方才见了西绒王的画像,小归的鼻子嘴巴和西绒王很像,与阳夏郡主也有几分相似,再仔细想想,小归确实有伊祁家族的样貌,眉眼更像德王世子伊祁翧。
待阳夏郡主洗漱用膳完毕,又小憩片刻之后,二人才按捺住激动,坐到阳夏郡主对面。
“郡主,给您看两幅画。”说着战云染与游冬分别打开一张画卷。
“这个是孩子八岁时的样子。”说着将画卷递给阳夏郡主,又接过游冬手里的那幅,“这个是孩子现在的样子。”
战云染趁着阳夏郡主用餐休息这段时间画了这两幅画像。
阳夏郡主先是不明所以,反应过来后激动的画像抖落到地上,艰难的捡起来,盯着两张画像看了足足半刻钟,眼泪慢慢滑落。
又过了半刻钟,阳夏郡主缓缓将画收起,擦去满脸泪水,抬起头费力的问出一句:“他在哪里。”
“在京都,养在涂将军府上, 同涂将军的弟弟一起读书习武。”
“是我父母不要他吗?”阳夏郡主眼中再度涌满泪水,“皇家也容不下他,所以涂将军才收养了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