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暗惊,好重的杀气!
涂凛听见怒气冲冲又熟悉无比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屏着呼吸将口中酒水咽下,惊惧的跪着退到战远瓴身后。
“云染,你干什么!”战远瓴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想,想对我对我女婿做什么?”
“父亲!”战云染平复脸上的怒气屈膝对战远瓴行了一礼,转而又逼视着涂凛,“谁让你来提亲的,问过我吗?我同意了吗?”
涂凛摇摇头不说话,只缩着身子一副委屈不敢言的模样。
她这样子看得战云染噌噌冒火,他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呢!自己什么名声不知道吗,装的这么无辜博他家人同情?
“我不同意!”战云又是一声怒吼。
涂凛身体一颤,求助般地看向战远瓴。
战远瓴用力拍向案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不同意!”
战云染气势弱了下来,但还是倔强道:“父亲,我从未说过我现在要嫁人!”
“今日是下聘,没让你嫁人!”战远瓴也耍起无赖来。
“今日下聘不算,父亲,让他们带着东西都回去吧!”
“算,算的。”涂凛哆嗦着手自怀中取出婚书,“太常寺留了底的。”
要说办事还是柳因风脑子好使,心思也缜密,婚书一写好,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太常寺。这婚书的事他熟门熟路 ,与太常寺的人也熟路,很快就过了名录落了印。
战云染两眼发昏,他们,他们都是有备而来。
稳住脚步,犀利的目光再次射向涂凛,“这婚书算吗?”
涂凛喃喃,“我......听尚书和夫人的。”
战云染心口又是一阵气闷,没看出来,他的心是真黑啊!能让他的兄弟全都站在他那边不说,还拉自己的家人给他当盾牌。
正在恼恨之际,战云染忽然想到一个人,转身看向游冬,“游冬,未经过我同意就来下聘,你觉得这事做的过分吗?”
看戏正酣的游冬慌忙收了脸上的痴笑,摆手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我知道不关你事,我是问你,你觉得涂凛这样做有没有问题!”
眼下战云染觉得自己“众叛亲离”,即便不得不屈服,她也得找个跟自己站在一起的人,不过很快这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游冬后退着躲到柳因风身手,“司首做什么都是对的,没问题!”
战云染带着希冀的眼神缓缓暗淡下来,她怎么忘了游冬是涂凛救回来的,是涂凛一手训练提拔的最忠心的人,忽然觉得自己好生无力,笔挺的后背垮了下来,扶着廊柱一步一步回了自己房间。
躲在屋角的颜氏舒了口气,对一旁的林氏道:“她这是妥协了,睡上一觉明日就好了。”
战云染遇到不好的事情喜欢睡觉,睡一觉精力就会回来,颜氏深知这一点,而且她内心并不是真的不喜这婚事,只是还较着劲,所以她不担心。
众人正准备酣畅淋漓继续喝时,寿良带着伊祁燳的口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