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废墟绵延千里。
一小片空地。
几十顶老旧帐篷。
当然,说是帐篷,其实只是几根架子上面钉盖层布罢了。
这里看不到一缕光,听不见一丝响。
直到。
突兀地,
怒骂,撕打,搏杀。
然后。
“哈,咳,哈哈哈呃咳啊哈哈,”
“你他马开始教育起老子来了居然,”
阴影把少女笼得不见脸。
只有锋锐的刀滴着血色的月光。
“是你和我说的,虾吃泥。对我而言,为了让你不杀我,唯一的办法就只是…”
“哈哈哈哈咳,咳呃,当老子看不出来?老子只是累了,老子懒得看,你个贱人他马的知道吗?”
少女握紧了刀,手臂颤抖得不能停。
“那你就不该怪”
“你他马的配吗?撒泡尿照照自己,都被老子玩烂了的货他马在这里说老子怪你?你个贱”
噗。
“老,子。”
少女蹲下身子,刀身进出。
地上一个枯瘦的老人躺着死着,笑得猖狂。
少女的脸上并不能见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愤怒得憎恨得变态的悔意。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我从出生开始就痛苦得极致,凭什么他到死都能如此快乐?!
凭什么我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凭什么他到最后都可以算我一筹?!
她又看见了那张脸,无数干枯的老皮粘叠在一起,皱缩成张扭曲丑陋的笑脸。
又或者,她就没看过别的什么。
少女重新站起身来,却顿了几秒。
抬起的脚放下。
缓步到帐篷的一角。
拖起把椅子,木腿点在坑坑洼洼的砂石地上发出一串吵闹。
这串吵闹停下。
少女把椅子一段翘起,看着这长的尖锐对准了那个凸起。
那个肮脏的罪恶的恐怖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