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争端(2 / 2)绘梦常事记首页

四目相对下,男人开口。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乔治亚斯’英俊的面庞让张赟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心头似乎有什么因此松懈下来。

有着强大的力量,像英雄一样的登场方式,温柔的笑容,晨曦般的发色,没错!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后,张赟笃定的问道。

“您就那位要见我的人吗?”

没等‘乔治亚斯’回话,亚伯乐·托特就拼命的敲打着镜像屏障。

“司夜!快跑!他是!他是复仇的恶灵!万年前真正的疯神!”

托特敲击着晶莹牢笼,冲着外面大喊着。

“他不是乔治亚斯!乔治亚斯已经死了,死了。”

镜像空间开始变小,托特的身体被挤压,他的腿开始扭曲,他的胳膊开始发出嘎嚓嘎嚓的声音。

“优格!优格!地狱索命的恶魔!”

托特发颤的声音越来越小,晶莹的牢笼收缩不停,直至消失,而这位神秘,可怜的紫衣绅士也一同消失在虚无中,只留下几件衣物从半空落在白垩石板上。

“不必管他,托特在很久前就已经疯掉了。”

容颜阳光帅气的‘乔治亚斯’摆摆手若无其事的和张赟说着。

这诡异的现况让张赟心里打了个寒颤,张赟不知道该说什么。

“优格,优格·艾克斯,你可以叫我伯爵先生——”

优格·艾克斯自我介绍着,墨色的瞳孔没有瞳仁,像是那片被叫做死亡海的海水一样深邃。

现在要怎么办,他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吗?

又想起托特刚刚害怕的模样,张赟不敢确定,眼前这位先生对自己没有企图。

逃跑?但跑的掉吗?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哈哈哈,有什么事?司夜能该不会忘记了吧?”

忽然优格脸上露出了一副疯狂的模样,但很快又平息下来发出笑声,吓得张赟向后仰着作出逃跑的动作。

“哈哈哈哈,开一个玩笑,你真的都忘了啊。”

优格眼睛挤出一滴泪水来,哈哈哈的声音回响在四周,好一会才停下用老友的语气说。

“好了,你现在叫张赟对吧,张赟啊,用大炎的话来说,我就是你的贵人,一个来给你带来一些转机的贵人。”

但还没等优格说完,用手朝着张赟额头一点,张赟浑身一阵麻痹干倒在地上,灵性开始有规律的流动起来。

一副记忆碎片在黑暗中涌上张赟的脑海,身着金甲的骑士为他当下天灾,灰衣的女士怀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来到一座巨大的白色宫殿里,而在宫殿正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圣神的祭台,头戴白色圆沿尖顶法师帽的老者穿着白色长袍用手中的魔杖搅动一个上装满黏稠透明彩色液体的紫色蛋壳,灰衣女士将孩子放入那粘稠的液体中。

而下一秒,记忆画面跳转,漫天的流星飞下,大火蔓延在整座苍白色的城市,诡异的气息弥漫在城市上空,巨人们抬手将周围白垩色的建筑推到,巨龙和恶魔缠斗在一起,无数星光化作的精灵用身体冲撞向城堡墙壁,身着各色铠甲的骑士抵抗着各类野兽飞禽,末日一般的景象让张赟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吾将三度夕日而归,吾将重回真实之地。”

“吾虽已逝去但并未遗忘候于幻梦境的梦境之主啊,向汝许下重生的承诺吧!回来,梦游之人!”

虚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那样的清晰。

而在白垩大门前,优格端坐着自言自语像是在和面前的巨大白垩之门交流,而张赟则躺在一旁的半空中的无形床帏上,几缕黑烟从他的口鼻中缓慢飘出。

“嘶,你说琥珀卵积攒的死气为什么会这么多,而且灵性还严重枯竭,怪不得我醒来这家伙都没有醒来。”

优格在手中凝出光球一颗又一颗的向后抛向张赟的额头。

虚空之中,张赟不再有那种绝望的感觉,随后那种像是大梦初醒般的感觉让张赟逐渐恢复知觉。

这是哪?

张赟心里发出这样的疑问,他观察四周,黑色的环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一种可以让人感受得到但却摸不着的东西,张赟想要抬手触摸周围,但却发现自身无法移动像是陷入泥沼之中,无法移动半分,一阵时间后张赟双眼暂且适应黑暗,他将脖子勉强转动向左边时候,一抹刺眼的白色缝隙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顿时无数的信息随着他的目光流入脑海中,那是一些复杂的,晦涩的信息,大多是一些形似梵文的的古老呢喃,或是不断吟唱着的异邦歌谣。

而在这些信息中他听到一声熟悉的话语,是上洪的官话。

“它们是不稳定的、变幻莫测的、潜藏的、为达目的无视自我的安危、无限的变化、隐秘的、混沌的、蜕变的!”

而在结尾张赟清楚的听到一声呢喃。

“迷茫者。”

这句话像是重锤一般击打在张赟的心脏上,而这黑暗也因为张赟的触动开始摇晃,开始震动,那道透光的缝隙开始随着摇晃一点一点的变宽,开始变大,更多的光透入到黑暗里。

像是被人提醒一样,优格扭头看向张赟,注视着被四处飘来的灰雾包裹起来的青年,优格抬手再次凝聚出光球抛向张赟身上,光球散开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沉眠中青年的身上,灰雾散开飘回原处。

张赟看着不断透入的光线,他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巨大的类似蛋壳的地方,钻石般耀眼的流动物质凝固在蛋壳内,而一摊摊恶心的粘腻黑色物质爬满蛋壳上,就这样流光物质包裹着张赟的全身,蛋壳包裹着流光物质,黑色污秽包围着蛋壳,这晚经历太多事的张赟早已不在为当前的遭遇感到惊讶。

他并没有太多的感到害怕,重要的是当下,既然已经陷入这个世界中,那么不如多了解点信息来应对将要来到的麻烦。

他将注意力转向周围的环境。

“这像是蛋液一样。”

看着虫茧的外壁逐渐脱离,虫茧的碎片在他的面前凝聚,随后一颗晶莹的宝石出现在蛋液中,四周碎落的茧壳不断的散为粒子涌向宝石。

“这是什么?”

张赟艰难的伸手向前想要抓住那颗宝石。

而宝石也似乎感应到张赟的心思一般,缓慢的靠近张赟,突然宝石化作流萤飞速的穿过钻石般折射着光彩的蛋液,在他的手中出现,清凉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白垩门下的优格静静的看着再次被灰雾包裹犹如虫茧的张赟,然后自己自言自语了几声后起身将把一旁漆黑木牌拔掉,抚摸着门牌上的符号。

“真让人怀念啊,他会自己找到这扇门,是历经数万年的算计吗?不朽啊不朽,到最后我们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啊。”

看着自己手中流着似水般光彩的艳丽宝石,张赟有了一种熟悉感,像是这块宝石是他曾经的旧物,是他相伴多年的宠物,是他一起久病数年的病因。

好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它会让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

张赟仔细观察着手中这块有着规则形状的正八面体形状的宝石,宝石上遍布密集的象征时刻的花纹,透明宝石中有一个形似包罗万物的环形包裹着俩道弯曲交叉波纹的象征符号。

像是城区白日教堂和繁星教堂的象征圣徽一样的纹章,按道理来说,一般只有宗教会有这样设计的圣徽纹章,但流传在世界上的不应该只有十二教会的圣徽纹章吗?但这十二个正规教会中并没有像是蛛网式的纹章。

思绪翻转间,张赟意识到一件事——邪教也有自己的纹章。

这是张赟之前在亚日晨报上看到的一篇邪教诈骗事件中了解到的事情,那是一群被叫做地狱之子的邪教徒的事情,他们在贫民区造成数十起教唆自杀事件,而嫌疑人都声称是将这些苦痛中的羔羊献祭给徘徊人世的主,无所不能的唯一神,在报道照片中这些邪教徒的衣服上印着繁复扭曲的花纹和一张邪意咧开的嘴和嘴里的眼睛一同组成的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