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年本来根本不打算救人,自己又不是神,没有那种实力。也不是圣母,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但是一想到一个宿舍的兄弟只剩段飞了,他咬咬牙还是决定救援。
沈华年确认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才伸出渗水的手抓住段飞的手腕。王芷晴和其他同学在后面拉着沈华年防止他掉下去。
沈华年虽然准备好了,但在刚刚抓住段飞手腕时还是险些被拉下去。
他卯足力量用力拉,发现水中的两只手力量大的惊人,根本拉不起来,段飞被拽的龇牙咧嘴,看来很痛,但是跟命比起来,这点痛苦算什么?
沈华年渗出的水滴落在水中一只手上,那只手便缩了回去。
只剩一只手抓住段飞,怎么抵挡的了沈华年的力量,沈华年顺利的将段飞拉了上来。
“谢谢,老沈。”段飞流出了眼泪,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巨大的恐惧使他流下了眼泪。
“段飞,快,咱们先离开这里。”沈华年说道。
救出段飞以后,沈华年一直就在看着水中的状况,看着水鬼的身体被水淹没,数不尽的手拖拽着它,它慢慢的沉入水底。
沈华年觉得水鬼死定了,可是随着水鬼躯体上的水渍弥漫,大量的水渗出,那些抓住水鬼的手被冲散了。
教室里的积水随着水鬼释放更多的水而升高,快要淹没了桌子。教室里很快就连个落脚点都没有了,必须尽快离开。
水鬼嘶吼着,如果能表达心情的话,那就是生气的信号。
水鬼手掌张开,水流如同活物般流动着,扑向了白骨鬼。
水流靠近白骨鬼时就止步不前了,它们发动力量对峙着,两股水冲撞在一起,整个空间仿佛暂停了。
“沈华年,你是人是鬼?”王芷晴紧张兮兮的声音响起。
“我当然是人。”
“那你的身体。”王芷晴说着举起镜子对着沈华年。
沈华年望着镜中的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皮肤惨白,毫无血色,双眼之中只有白色,状态与水鬼无异。
“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还是我。”沈华年说着就试着收回力量,身上的水渍流进体内,模样恢复正常。
“呼,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变成鬼了。”王芷晴松了一口气。
趁着二个非人之物的对抗,沈华年拉着王芷晴踩着桌子就往白骨鬼进来时打开的窗户跑去,段飞也紧随其后。
几人从窗户爬出,飞快的跑向楼梯,这时教室里传来一声凌厉的声音。
沈华年他们没敢逗留,到了一层楼梯口时他们愣住了,台阶下面的平台上铺满黑水,整个门被水帘阻挡。
教学楼不是密封的,阳台裸露在外面,沈华年看到整个教学楼都被水墙围着,密不透风。
不顾一切冲上平台的同学,踩在水里,瞬间身体僵直不动。
在水滩里,水在涌动汇聚,很快就化成了人形,是赵云飞的样貌,不!是变成赵云飞样貌的的水鬼!
水滩里的同学身躯慢慢的消失,并没有变成水,伴随着恐惧的表情,人间蒸发。
“哗!”大门上面的水被劈开,这处空间被打开了,所有人包括水鬼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迈入大门,他叫李刚,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身上有一股阴冷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具尸体。
他的背上挂着一柄长刀,他用力一拔,一柄有些锈蚀,刀面上刻有红色花纹的刀就展露无遗。
他轻轻抚摸着刀面,刀上的花纹闪烁着红光,他的黑色大衣微微抖动着,无风自起。走过的路径,水分开到两边,留出来一片空地。
黑衣人没有言语,就拔出刀冲向水鬼,水鬼发觉到了李刚的危险性,随即一挥手。
沈华年以为李刚也会被定在原地,只见黑色破旧大衣不经意的抖动了一下,大衣破裂了一个口子。
李刚身体微微一滞,刚才的攻击好像被化解了。
就这样对抗开始了,李刚一刀破开鬼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浸泡在水中的原因,鬼的伤口并没有流血,鬼一声怪叫冲向李刚。
“你们快走!”李刚挥出两刀脸色更加苍白,对着沈华年他们大喊,然后回过头,再次砍出一刀。
沈华年看了李刚一眼之后拉着王芷晴就往门口跑去。
“走开。”
段飞一把推开沈华年,自己先行往门外跑去。
沈华年眼神一冷,这家伙居然只顾自己不顾他人,况且自己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昔日的好兄弟也不过如此。
沈华年被段飞推开后,然后就踩进了水坑里,水花同样溅落到段飞脸上,段飞没有在意,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
沈华年回头就看到水鬼体内渗出大量的水,水甚至攀附那把大刀上。
李刚手中闪烁诡异红光的刀,突然光芒黯然。
“该死的。”李刚怒骂一声。
水鬼渗出的水攀附刀上以后继续蔓延,慢慢覆盖李刚的身体,很明显,李刚落了下风。
沈华年把王芷晴推出门外,王芷晴脱离危险,但是沈华年沾染到水就没这么好运了。
水鬼压制住李刚,望着几人逃离的方向,泛白的手掌张开,对着沈华年他们发动袭击。
李刚没阻止的了水鬼,怒骂着:“杂碎,你的对手是我!”
随着水鬼攻击落下,之前被劈开的水再次涌上,此刻教学楼里的空间再次封锁,段飞沈华年出不去了,由于身上不慎沾染到了水,很快他们身体一滞。
一如沈华年的梦境,还是那个海滩,沈华年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大海,海水涌动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上面就是水面,阳光清晰可见。
然后沈华年感觉有一股力量拉动着他,他不断下坠……
很快那股力量消失,但是水压已经变得巨大,疯狂冲击着沈华年,几乎让他窒息。
同样下坠的还有段飞,失控的冲动逐渐压制理智,在他失去理智的瞬间,被剥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