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

“什么？”

“我有名字。”

“……抱歉”

陈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实话他日常生活里也不想这么冷漠，每次做“生意”之后总会有这么一段时间让人看来像个杀手……好吧的确是杀手。他仔细打量着如歌，与此同时如歌也警戒地盯着他，他是个灰白头发的青年，看起来温和善良（如果他现在不像一只炸毛的猫）。约莫十九岁，眼睛有些特别，一侧是黑色，一侧是棕色。眉头微皱，匀称的五官被眉毛带动着聚集到一起。

“你怎么还不自首？等着什么功夫杀了我？”

如歌开口就很不客气，在他的眼中，陈暇是个刚杀了人的杀人犯，是罪大恶极的人。他最讨厌这种人了，在他看来，这些阴暗处的家伙正是在这个和平的社会里的变数，是扰乱平静的生活的渣滓，他巴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撕了他，但在见识到陈暇的身手和他瞬间移动的能力，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说来话长……”

“你说”

“欸？”

陈暇愣了一下，如歌开始解身上的绷带，他的右肩绑着固定的绷带，如歌一边解绷带一边起身下床，准备离开

“欸不是，你别乱动”

如歌冷着脸瞅着陈暇道：“子弹杀不死我，你也不能。”

他经过陈暇身边的时候，陈暇能隐约听到很小的沙沙声，如歌的手臂上似乎有着什么闪闪发光的黑色物体在流动。

“我杀的是毕兆龙。”

如歌停下了脚步，颇为惊愕地说道，“就是今天早上新闻上说的死了的那个？”

“嗯。”

如歌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地点，以及新闻上提到的地方，似乎大差不差只隔了一条巷子，可惜那天晚上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如歌也不能从新闻的画面上得到更多的信息，倒是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欢呼声。如歌走回病床上坐下，又是一言不发，看来他不善于提起话题，或者是依然对陈暇保有戒备之心。

“你真弄死了毕兆龙？”

就几秒钟，如歌两眼放光地盯着他看，“我昨晚就是在那里想暗杀他来着”

“啊？你？”

陈暇有点不可思议，难道是同行？

“我怎么了？”如歌伸出手臂，陈暇又能听到那一阵子沙沙声，紧接着，一些黑色的结晶从他的皮肤表面渗出来，流动着伸长，最后凝聚成一把刀，“我能切开任何东西。”如歌把黑色的结晶刀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空气发出被切开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想要向陈暇示威，还是仅仅想要炫耀一下这个独特的能力

“！”

“你也是心影使者？”陈暇问道，这种黑色结晶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他猜测这是一种心影能力，但是他没有感受到使者的力场波动

“不是。”

如歌随手收回结晶，回答道，这种诡异的黑色结晶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至少他在还保留着的记忆中，这些东西就一直伴随着他，他逐渐掌握它们的使用方式，最终成为自己的的一大助力，他倒不是什么杀手，用结晶杀死毕兆龙的事情只是他偶然发现每晚毕兆龙都会经过那条巷子，那边又刚好没有摄像头，脑袋一热起的念头。

陈暇看着如歌挥舞右臂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子弹打穿了的人，或者说，如歌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像是意识到了陈暇的疑问，如歌解释道：“这结晶除了凝聚成物体，最大的用途大概就是疗伤，所以我说……”如歌转头看向陈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只黑色的眼睛里根本映不出人影，如同深渊一般漆黑。“我是杀不死的，多少次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