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愚孝女儿
“奴才一开始也不知道那婢女要销毁的是裴言义的请辞书婢女只说八皇妃要她销毁重要的东西,奴才以为是裴言义伤天害理的罪证就胁迫着婢女一起去了在八皇妃厢房柜子里面的首饰盒夹层中找到这请辞信奴才当时也傻眼了。”
安然的言语滴水不漏毕竟在任何人看来安然与裴初毫无瓜葛实在找不出为她说谎的理由。
可即使安然的解释再怎么完美皇帝也没那么好打发昨晚冒出个因裴言义家破人亡的戏子今早裴言义的请辞书就冒出来了,这时机太凑巧。
皇帝直接派人把裴初带过来,他要问问这个好儿媳,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与此同时皇帝命人把司礼监秉笔安孔喊来,好好认认字迹又召唤大理寺少卿张相戎,那裴言义在大理寺的监牢里怎么样,张相戎再清楚不过。
安孔大多时候在宫中张相戎身为驸马,昨晚也留宿皇宫两人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一起来到皇帝寝宫的偏殿。他们在门口打了个照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错愕,大家互不熟悉,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就被皇帝同时传唤了?
两人走进偏殿,皇帝坐在榻上,脸色不好看。堂下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婢女,安孔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五弟,安然向他眨眨眼,像是在安抚他不是什么大事。
走到婢女身侧,两人向请安后,皇帝开门见山的问道:“张驸马,裴言义被收押在你大理寺监牢,你对他平日里的生活起居可算了解?”
张相戎心下了然,又是因为裴言义的事。虽然他昨晚仗义执言,但心里对裴言义还是很痛恶的,张相戎实话回答道:“皇上开恩,留了裴言义一条命,他在监牢里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
“那八皇妃呢?你了解多少?”皇帝又问道。
“啊?八皇妃?”张相戎看向皇帝,确认他没有问错,自己与八皇妃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张相戎迷惑了片刻,才意识到皇帝的言下之意,他连忙道:“八皇妃挺孝顺的,裴言义入狱后,裴家已经与他断绝关系,只有八皇妃会偷偷来大理寺看他。”
“八皇妃经常去吗?”
张相戎回想了一下,道:“这不好说,十天半个月去一趟,如果皇上想知道具体日子,微臣这就派人去查。”
“不用。”
皇帝只想知道裴初成婚后有没有私下见过裴言义,倘若他俩一面都没见过,那这封请辞信很有可能是假的。
接着皇帝道:“安然。”
“是。”安然连忙走下堂去,捧着手中的请辞血书递到安孔面前。
安孔看了一眼,不知是因为布太脏,还是时间略久,上面的血迹感觉有些旧了。安孔意识到皇帝召见自己,是想让自己认字迹的,作为司礼监秉笔,安孔几乎见过所有给皇帝写奏折的大臣的字迹,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安孔专门用心记过。安孔见过的最近时期裴言义的奏折,是去年认罪书,对!认罪书!他回想一下上面的字迹,面前这封血书上,虽然写着凌乱,但从写字人的提笔用力、字体的结构框架上来看,的确出自一个人手笔。
安孔向皇帝如实禀告:“皇上,这的确是裴言义的字迹。”
安然的解释,加上张相戎和安孔的证词,皇帝这才相信,裴言义不是贪生怕死,连夜写的请辞信。
安孔刚禀告完,裴初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裴初的脸色苍白而憔悴,这看上去并非简单的昨晚没休息好,更像是担惊受怕所致。裴初左腿有伤,昨晚简单包扎,现在走起路来,伤口很疼,所以额头冒着虚汗,双腿一颤一颤的。
裴初看到跪在堂下的婢女小桃,看着安然手中的血书,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腾的一下跪在地上,动作很大,撕裂了伤口,裴初痛的差点没昏过去,可在皇帝看来,像是被吓着了。
“小姐,对不起,我我没想到”小桃已经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刚才皇帝问她话来着,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前言不搭后语的,不知皇帝听懂多少。
“没事,没事了”裴初安慰着她。
“八皇妃,这请辞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派婢女连夜出宫销毁的?”皇帝问道。
裴初沉默片刻,仿佛事已至此,她一咬牙,干脆承认了,“是的,不关小桃的事,她是我的婢女,我命她做的事她不敢不从。”
“这请辞信在你手上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