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抄歌没赚到什么钱，娃娃机一天也只是几十、一两百的进项，最多的一天是周五，大概能有两三百块，这还只是收入，没减去买烟的成本。这样下去的话，每个月再减去300块的租金，大概纯利也就几百块钱，远远低于陈忆淼的预期。

这天正好是周六，便利店的人流比平时旺得多，陈忆淼依旧安排员工甲乙二人做事以后，自己摸鱼跑到便利店来观察一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这一看，有个发现简直让陈忆淼惊掉了下巴。有好几拨人，明明对娃娃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围着机器看了半天之后却试也没试，最终走开了。

最后陈忆淼实在忍不住问住了其中一个人：“怎么不玩一下？”

对方憨厚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玩。”

这又是陈忆淼想当然了，他来自于十几年后，那时候满大街或者商场里甚至便利店奶茶店门口都是这玩意，即使真有刚从山上下来的，也起码从电视上或者视频里看到别人玩过。像这样完全没见过的基本上没有了。

陈忆淼又追问了一句：“那你应该也不知道这个是用一元硬币投币就可以玩一次吧？”

老实人又腼腆的笑着摇了摇头。

陈忆淼想了一下，又问了一句：“如果手上没硬币，你又想玩，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可以直接去找便利店老板换硬币？”

接着就看到老实人眼睛仿佛放大了一圈，挠了挠脑袋说：“还可以这样啊？”

陈忆淼怀疑自己是不是重生到了平行世界？这里的人好像没有原先世界的人聪明的样子。最后，不愿意相信自己来到异世界的人总结到：应该是现在网络覆盖还不够广，有些出来没多久的人见识少，同时也因此胆小，不敢尝试新鲜事物。

最简单的指引往往是最有效的，陈忆淼转身回到机房打印了三张不干胶，上面写着相同的内容：“一元硬币玩一次，夹到左下角的洞口，烟就归你了，没硬币可找便利店老板换。”

出来准备贴上时，看到郑涛正坐在那儿夹烟呢。陈忆淼想到自己这时跑出来办私事属于摸鱼行为，正打算悄悄退回去，却被郑涛一抬眼望见：“躲我干什么？过来聊聊吧！”

陈忆淼扭扭捏捏走过去，郑涛继续盯着夹子的方位，也没回头直接问：“你那边怎么样，印了多少张了？”

“差不多200万张了。”

“还行，要是进度没问题的话，明天最好给手下人放天假。”

“嗯。”

“我说真的，这些打工仔，你不让他们加班他们肯定都不干了，因为不加班赚不到钱。但是你天天加班一点假都不放，他们肯定也会造你的反。”

“我懂的。”

正说着话，郑涛在付出了十几个硬币的代价之后，把里面一盒硬中华给夹了出来，他得意洋洋的拆开包装，撕开来抽出一支递给陈忆淼：“这玩意不错，不知道哪个D毛摆这儿的，便宜咱们了。”

陈忆淼有点尴尬的说道：“你说的那个D毛好像是我。”

郑涛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有点不好意思：“原来是你这D毛搞的，怎么想到的？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活，我家闺女每次看到这机器都要夹个十几个币，我都没想到还能放烟进去给别人夹。”

随后他看到陈忆淼仔仔细细的把三张不干胶贴到娃娃机的三个面上，仔细思考了上面的字后，点了点头：“不错啊，在工业区里做生意就是要这样，写得越简单越好，写复杂了别人看不懂的。”

“按理说，我们国家好歹也普及了九年义务教育……”

“这有什么用？有些人不是教育的问题，就是笨的要死。我们厂还有流水线呢，你知道流水线上的工作有多简单吗？就是一个动作重复做，就这样，还有人怎么教都学不会！”郑涛一边说，一边苦笑着摇摇头。

“想像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