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认为这个建议很不错,于是立即采纳,并派遣太傅马日磾和太仆赵岐携带天子的诏书前往河北。袁绍得知使者到来,出营迎接,并且非常尊敬地拜接了诏书。
第二天,马日磾和赵岐前往公孙瓒的营地,宣读了天子的诏书,传达了和解的意旨。公孙瓒在接到诏书后,派遣使者致书给袁绍,表示愿意和解。两位使者完成了他们的使命,返回长安向董卓复命。
公孙瓒在和平解决与袁绍的冲突后,立即下令撤军返回自己的领地。在返回的途中,他上表推荐刘备担任平原相,这是对刘备在此次冲突中所表现出的英勇和智谋的肯定。
刘备与赵云在分别时,情感十分深沉。他们紧握双手,眼中含泪,不愿意就这样分别。赵云感叹地说:“我以前误以为公孙瓒是个英雄,但现在看来,他的所作所为也与袁绍等人无异!”这表达了赵云对公孙瓒的失望和对英雄理想的追求。
刘备安慰赵云说:“请您暂时委屈自己,事奉公孙瓒,我们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的。”两人的话充满了无奈和期待,他们依依不舍地洒泪告别。
在南阳盘踞的袁术,得知兄长袁绍成功夺取了冀州,心中不禁产生了嫉妒之情。他于是派遣使者前往袁绍处,要求提供一千匹马。然而,袁绍并没有满足他的要求,这使得袁术十分愤怒。
袁术对袁绍的这种冷漠行为感到极度不满,这导致了他俩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往日兄弟间的和谐相处不复存在。
随后,袁术又将目光投向了荆州,并向刘表请求借粮二十万石。然而,刘表同样拒绝了他的请求。
袁术在连续遭到袁绍和刘表的拒绝后,心中的愤怒愈发难以平息。他决定采取报复行动,于是秘密派遣使者前往江东,力邀孙坚出兵攻打刘表。书信中袁术言辞激烈,内容大致如下:“此前刘表阻断你归途,这是我兄长袁绍的计谋。如今袁绍又与刘表暗中勾结,企图袭取江东。你可迅速起兵攻打刘表,而我将在背后发起对袁绍的攻击,如此便可双管齐下,报此两桩仇恨。你专心攻取荆州,我则全力夺取冀州,切莫错过良机!”
孙坚收到书信后,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他骂道:“可恨刘表昔日断我归路,今日不乘机报复,更待何时!”于是,孙坚召集了帐下的将领程普、黄盖、韩当等人,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在孙坚的帐下,程普审慎地分析了袁术的提议,他说:“袁术多诈,其言未可全信。”孙坚闻言,坚定地回答:“我之所以要攻打刘表,并非指望袁术的援助,而是出自我的私仇。”随后,孙坚果断地派遣黄盖前往江边,开始准备战船,并大量装载军器、粮草。大船用以运输战马,一切准备就绪后,便确定了出征的日期。
江中的细作得知孙坚的备战情况后,迅速上报给刘表。刘表闻报,感到非常震惊,立刻召集了文武百官和将士们商议对策。蒯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了建议:“不必过于忧虑。我们可以令黄祖率领江夏的军队作为先锋,主公您亲自带领荆襄的部队作为后援。孙坚虽然渡过长江和湖泊而来,但在我们坚固的防御面前,他又能发挥多大的战斗力呢?”
刘表认为蒯良的建议可行,于是下令黄祖做好战斗准备,自己则随后亲自带领大军出发,以应对孙坚的来犯。
却说孙坚共有四子,皆为吴夫人所生。长子孙策,字伯符;次子孙权,字仲谋;三子孙翊,字叔弼;四子孙匡,字季佐。此外,吴夫人的妹妹,即孙坚之次妻,亦生有一子一女,其子名孙朗,字早安,其女名孙仁。孙坚还过继了一俞氏子,名孙韶,字公礼。孙坚弟名孙静,字幼台。
在孙坚准备出发时,孙静带着所有的儿子站在马前,劝说孙坚:“如今董卓专权,天子幼弱,天下大乱,各方势力各自霸占一方;江东地区相对比较安宁,若因一点小仇恨就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这不是明智之举。希望兄长您能仔细考虑。”
孙坚回答说:“弟弟,不要多说了。我已决心纵横天下,有仇岂有不报之理!”孙坚的长子孙策说:“如果父亲一定要前往,我愿跟随您一同前去。”孙坚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孙策和孙坚一起登上船只,杀奔樊城。
黄祖在江边设下了埋伏,安排了大量弓弩手,准备对孙坚的船队进行袭击。当孙坚的船只靠近江岸时,黄祖命令弓弩手乱箭齐发。孙坚见状,立刻命令军队不要轻举妄动,只需隐藏在船中,来回靠近江岸诱敌。
就这样,孙坚的船队一连三天,数十次靠近江岸。每次船只靠近,黄祖的弓弩手都会拼命放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箭矢逐渐耗尽。而孙坚则命人收集船只上所得的箭矢,数量竟然达到了十几万支。
就在这一天,风力顺遂,孙坚抓住机会,命令船上的士兵一起放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岸上,黄祖的军队无法抵挡,纷纷退却。
孙坚军队登岸后,程普和黄盖立即分兵两路,直取黄祖的营寨。背后,韩当指挥部队大举进攻。三面夹攻之下,黄祖军队大败,被迫放弃樊城,逃入邓城。
孙坚下令黄盖留守船只,自己则亲自统兵追袭黄祖。黄祖带领军队出城迎敌,在郊外布阵。孙坚也摆出了阵势,自己骑马立于门旗之下。孙策也全副武装,手持长枪,骑马立于父亲孙坚的一侧。
黄祖派出两名将领出马,一名是江夏的张虎,另一名是襄阳的陈生。黄祖挥舞着马鞭,大声骂道:“江东的鼠辈,竟敢侵犯汉室宗亲的领地!”随后,他命令张虎出阵挑战。孙坚阵中的韩当应战而出。两匹马交错,激战了二十多个回合。陈生见张虎势危,立即骑马前来援助。孙策见状,立刻拉紧手中的长枪,拉开弓箭,一箭射中陈生的面门,陈生应声落马。
张虎见陈生坠马,大惊失色,措手不及,韩当趁机一刀,砍去了他的一半脑袋。程普乘马直冲阵前,欲捉拿黄祖。黄祖吓得丢弃了头盔和战马,混入步兵中逃命。孙坚指挥部队追击败军,直至抵达汉水边。孙坚命令黄盖将船只开进汉江停泊上岸。
黄祖召集败军,前来见刘表,详细地说明了孙坚势力的强大。刘表听后慌乱,便请蒯良商议对策。蒯良说:“目前我们新败,士兵没有战斗意志,只能深挖沟壑、高筑壁垒,以避开他们的锋芒。同时,暗中派人向袁绍求救,这样就可以解围。”
蔡瑁却不同意,他说:“子柔的提议过于直接,缺乏远见。敌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将要面临的就是战或者降的选择,怎能坐以待毙!我虽然才能有限,也愿意请缨出城,与敌军决一死战。”刘表同意了他的请求。
蔡瑁带领一万多名士兵,出襄阳城外,在岘山一带布下阵势。孙坚乘胜追击,带领得胜之师长驱直入。
蔡瑁骑马出阵,孙坚看到他,便说:“这个人就是刘表后妻的兄弟,谁去把他擒拿过来?”程普挺身而出,挺起铁脊长矛,与蔡瑁交手。战不到几个回合,蔡瑁就败下阵来,逃回了襄阳。
孙坚指挥大军紧追不舍,杀得敌军人仰马翻,尸体遍布原野。蔡瑁狼狈逃入襄阳城内。蒯良对刘表说,蔡瑁不听他的计策,导致了大败,按照军法应当斩首。但刘表因为刚刚娶了蒯良的妹妹,不愿意对蔡瑁施加刑罚。
却说孙坚分兵四面围攻襄阳,忽然有一天,狂风骤起,将孙坚中军的帅字旗竿吹折。韩当说:“这并不是一个吉兆,我们应该暂时撤军。”但孙坚回答:“我屡战屡胜,取得襄阳只是早晚的事情;怎么可以因为风折旗竿就匆忙撤退!”孙坚没有听从韩当的建议,反而加大了对襄阳的攻击力度。
蒯良对刘表说:“我昨晚观察天象,发现一颗将星似乎要坠落。根据星象的分野,这颗将星应该指的是孙坚。主公可以尽快派人给袁绍送信,请求他出兵相救。”
刘表同意了这个建议,立即写信给袁绍,请求援助。然后他询问谁敢突围出去,健将吕公挺身而出,自告奋勇,愿意冒险突围,将信送至袁绍处。
蒯良接着说:“既然吕公敢于接受这个任务,那么请你听从我的安排:我给你五百名精兵,其中要配备擅长射箭的人。你需要从阵中冲出去,直奔岘山。孙坚的军队一定会追击你,那时你要分出一百人上山,寻找石头准备投掷;再有一百人手持弓箭埋伏在树林中。一旦追兵赶到,你们不可直接逃跑,而是要绕圈子,把追兵引到我们设下的埋伏地点,然后弓箭和石头同时发射。如果能够取胜,就点燃连珠号炮,城中的军队就会出来接应你们。如果没有追兵,就不必放炮,尽快赶路。今晚月光不够明亮,黄昏时就可以出城。”
吕公点头答应,准备依计行事。到了黄昏时分,他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东门,率领部队悄悄出城。
孙坚在帐中,突然听到外面的喊声,立即意识到有情况发生,急忙上马,带领三十余骑出营查看。军士急匆匆地来报:“有一支人马杀了出来,正朝着岘山方向逃去。”孙坚不等诸将反应,立即独自带领三十余骑追击。
吕公已经在山林混乱的地方上下布置了埋伏。孙坚骑马迅速,独自一人追击,前方的敌人并不远。孙坚大声呼喝:“不要跑了!”吕公调转马头,回来与孙坚交战。两人只打了这一个回合,吕公就假装败退,闪入山路逃走。孙坚紧随其后,追入山路,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吕公的踪影。
孙坚正想要上山,忽然一声锣响,山上的石头如同暴雨般落下,林中的箭矢也如雨点般射来。孙坚身中石头和箭矢,脑浆四溢,人和马都在岘山内死去,享年仅三十七岁。
吕公成功截住了追来的三十余骑,并且将他们全部斩杀,随后他放起了连珠号炮,这是事先约好的信号,意味着孙坚已经遇害,需要城中的军队出来接应。
城中早已准备好的黄祖、蒯越、蔡瑁等人立刻分头引领军队杀出,江东的军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陷入了大乱。黄盖在水中听到了震天的喊声,立刻带领水军前来支援,正好遇到了黄祖。两人交战不到两个回合,黄盖就生擒了黄祖。
程普保护着孙策,急于寻找撤退的道路,恰好遇到了吕公。程普策马向前,与吕公交手不到几个回合,便用长矛将吕公刺于马下。双方军队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中激战正酣,直到天明时分,双方才各自收兵。
刘表的军队自从退回城中之后,孙策带着他的部队回到了汉水边。孙策这才知道他的父亲孙坚已经被乱箭射死,尸体被刘表的士兵抬进了城中,他悲痛欲绝,放声大哭。周围的士兵们也都跟着哭泣。孙策说:“我父亲的尸体在那里,我们怎么能够带着他回乡!”
黄盖提议:“现在我们活捉了黄祖,可以派一个人进城去和平谈判,用黄祖来换取我们主公的尸体。”话还没有说完,军吏桓阶站出来说:“我和刘表有一些旧交情,我愿意进城去作为使者。”孙策同意了他的提议。
桓阶进城见到了刘表,详细地叙述了情况。刘表说:“孙文台的尸体,我已经用棺木收敛好了,放在这里。你可以迅速地放回黄祖,让我们两家各自撤退军队,不要再互相侵犯。”桓阶表示感谢,准备离开,这时蒯良在台阶下说道:“不可以!不可以!我现在有一句话,江东的军队一个都不能回去。请先斩杀桓阶,然后再考虑其他的计策。”
正是:追敌孙坚方殒命,求和桓阶又遭殃。未知桓阶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