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儿家搬弄口角,兄台莫要在意,在下周侗,还请兄台拨冗一见。”周侗神色自若,拱手道。
赵钱孙一听周侗把他和梁师成一同视作小儿,怒不可遏,却也不敢发作,直生闷气。
矾楼乃是五栋楼围起来的回状,中间正是天井,只见一条人影从天井对面的走廊凌空飞渡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酒囊,在空中也不忘满饮一口。
好一个昂藏青年,看着不过二十岁出头,却有这等好功夫,几人心下喝彩,即便是赵钱孙也不由心生敬佩。
“在下丐帮乔峰,也是一个臭叫花子,久闻周教师大名,得罪了。”青年也不理其他人,向着周侗拱手道。
“乔峰!”被童贯挡在身后的赵旭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按捺不住,站了出来。
“守道,说话没个分寸,还不赶快赔礼。”
梁师成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情不愿地向乔峰拱手,“乔大侠当面,小的嘴没有个把门的,给您赔礼了。”
看气氛尴尬,赵旭伸手示意童贯,“道夫,吩咐茶博士再上一桌酒席,再来五坛二十年的眉寿。”
随后对着众人道,“乔大侠,相请不如偶遇,在下伴当口无遮拦,在下替他给你赔罪了。周教师、还有这几位,大家也莫要伤了和气,便由在下做东,请诸位握手言和。”
周侗猜测他是皇室子弟,谭公谭婆和赵钱孙也看出来这少年怕是身份不凡,那眉寿可是矾楼当作金字招牌的酒,二十年的眉寿一坛便要万钱,哪是他们喝的起的,心里咂舌的同时也就半推半就坐下了。
乔峰看面前的少年毫无畏色,反而招呼众人,出手阔绰,也不由赞赏,起了几分结交之意。
众人见礼,赵旭人虽小,却也和众人一起落座,童贯和梁师成站在身后。
“周教师,久闻大名,冤家宜解不宜结,几位有何矛盾不如讲个清楚,化干戈为玉帛。”赵旭心里当然清楚这哥几个什么事,不过也不能由他说出来。
周侗听他这么说,也就直接道,“这是我谭师兄和师嫂,住在太行山冲霄洞,此次来东京是应师傅要求给我传信,我今日特地在矾楼为他们二人接风洗尘。至于这位赵钱孙仁兄,乃是我师嫂同门师兄,一路尾随他们二人而来,被我抓了个现行。”
赵钱孙一听周侗这么说,脸腾地红了,辩解道,“你才尾随,我那是偶遇,我不能来东京城了吗?”
自己的家事被拿出来说,饶是谭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也有点扭捏局促,尴尬笑道,“诸位见笑了。”
谭婆倒是毫不惺惺作态,直爽道,“见什么笑,我跟我师兄都三十年没见过了,我心里就是念着他,怎么了?我跟你在太行山窝了三十年,你还想怎么样?”
谭公见自己夫人这么毫不客气的回怼,倒是不敢再言。
“哈哈哈哈。”
看这对老夫老妻斗嘴,赵旭心里只觉好笑,劝解道,“谭先生、谭夫人莫要置气,想来赵先生也是无意中遇见贤伉俪,却放不下面子相见,都是一场误会。”
三人听他这么说,也都觉得在理,不再多言。
“却不知乔大哥此来汴梁有何要事,若有需要,小弟竭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