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便是最近几日泰城商会会长张长年突然卧病不起,商会事务全权交由副会长程万鑫打理。
同时他们还打听到两位会长的住处便是商会大楼后面的两处大宅。
傍晚时分,凡意与木河蹲在一处墙角,灰头土脸就像两个小乞丐一般。此刻他们正在低声交流:
“这处宅子便是张长年的住处了,听说他最近已经有近八天没有露面了,难不成已经潜逃了?”
“不像,据说他的三个儿子仍在正常出现,哪有做爹的扔下子女自己跑了的道理?”
“十天前正是乔之维遇害的时候,若那铁鸦变身飞禽,两天时间也够他回到泰城了,莫非是他对这张长年做了什么手脚?”
“你是说,这个张长年和神机帝国并无勾结?”
“或者是这张长年原本是帮神机帝国做事的,但如今事情开始败露,张长年想要抽身,结果遭了神机帝国暗算。”
“不论如何,这张府我们都要进去探一探,泰城商会出了这么多事,他一个会长肯定脱不了干系。”
而与此同时,张府深处一处厢房中,面色惨白的张长年躺在床上,程万鑫坐在一旁,满脸悲痛地握着张长年的手,两侧站着张长年的三个儿子和五房夫人。
“大哥!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已经派人去药师谷请姚神医了,等他来了,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程万鑫老泪纵横,哭喊道。
张长年尽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中也流下一行清泪。
床边站着的张家长子张成林上前一步跪在床前,同样哭喊道:“父亲!您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兄弟几个就这么离开呢!孩儿还离不开您的教诲啊!”
张长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竭力想要说些什么,右手牢牢握住程万鑫的手,上半身挣扎着想要起来,结果下一刻却身子一软,浑身瘫软在床上,双目圆睁却已经没了气息,竟是死不瞑目!
屋内顿时哭声大作。
当夜,张长年病逝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泰城。凡意与木河也很意外,他们还没计划好如何潜入张府,这张长年却突然离世了,这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
这一夜,程万鑫尽心尽力地安排张长年的后事,直到天蒙蒙亮才回到自己的宅院。
独自坐在床边,程万鑫想起自幼与张长年的种种过往,不由悲从中来,流下了几滴真情实感的眼泪。
却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一声嗤笑,程万鑫连忙转头,看到房间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道黑影,正是吴州的铁鸦上使。
“程老爷当真是重情重义,你那兄长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程万鑫闻言恼怒道:“若不是你暗杀乔之维时露了马脚,逼得我不得不立刻开始准备逃离大越,我又何必对兄长下此毒手呢!”
吴州铁鸦冷笑道:“说到底还不是怪你自己办事不干脆,让那乔之维跑去了京城。那地界藏龙卧虎,难免遇到高手,害得我也受了伤!”
程万鑫冷哼一声:“哼!多说无益!如今我已是骑虎难下,你们帝国对我的许诺,可别是一纸空文!”
吴州铁鸦笑道:“这点不必担心,越国境内的铁鸦早已开始部署,为你们程家铺好了退路,明日开始你便可以安排家眷亲信按我说的路线撤离,你们商会的财富也会原封不动的搬迁过去。”
程万鑫闻言沉默不语,片刻后长叹一口气:“唉,等到了你们帝国,我们程家便是案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任你们揉捏?我泰城商会财富也会尽数归你们所有。真是悔不当初啊!”
吴州铁鸦走到程万鑫身旁,轻声道:“程老爷多虑了,帝国对程老爷这样的朋友是非常大方的,你在帝国一定会过上比这里更好的生活。况且就算你现在向你们朝廷自首,也终究难逃一死,还是安心随我们去吧。”
程万鑫走到窗边,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沉默良久,最终惨然一笑:“为虎作伥,自食恶果,我现在也只能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