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谨桐道:“不用觉得生活那么窒息重要。”
周也想到牧谨桐应该是经历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也不再多与她争论,只道:“匈奴人无论如何也不是良配,你此次的想法很危险。”
牧谨桐也不求他能理解:“如果能有别的法子让边境和平,我可以一直都待在京都。”
周也就算有法子也不想去插这个手,别人的因果与他无关,不管匈奴人攻城多少次,终究打不进来,死的不是他的亲朋手足,可如果他插这个手,死的就是他的亲朋手足了,不值当。
牧谨桐回房冷静:“我知道你不会出手,你走吧。”
此来京都,安静得无趣,牧谨桐看着一屋子调教得极好的侍女,跟垣县热闹的女孩子全然不同,他们多余的话都没两句,更没人会突然窜出来找他麻烦。
除了周也时不时过来给他骂几句,真就是没趣得紧。
周也偏偏也不让他出门。
不出门行,总能拿些药材回来她继续制药吧。
牧谨桐提出诉求,当天,全套的制药工具和各种药材就被流水样的送了进来。
景山去了一趟垣县。
牧谨桐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医书问他:“还有多少?”
景山答:“收了三仓粮食,蔬果还凑不够一仓,去年的粮食还剩一仓,其他送去边境了,府里吃了些,施粥施了一部分,各店生意都惨淡。”
店还能开已经不错了,现在估计除了京城各地都有流民,垣县不能幸免,天灾,牧谨桐也没多大的办法,只能硬撑。
灾荒四起,牧谨桐却躲在富庶的京城不知民生疾苦,突然有些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
周也再进来时见他安静了些,这才同他讲道理:“天灾时候,银子都不是银子,命也不是命,没有灾情都好,有了灾情钱难买温饱,命比草贱,小小姐三思。”
牧谨桐将医书放好:“所以,有法子缓解灾情吗?”
周也道:“凿池灌水。”
牧谨桐抬头看他一眼,周也带牧谨桐去一处荒山上,牧谨桐看着地上一个大石块,周也命人挪开它,里面竟是一个大坑。
周也道:“这里贮存了足够生存一年的水,小姐留下的。”
牧谨桐震惊不已,周也继续道:“这是山高处,若是挖开低处,水会涌出,漫至附近。”
牧谨桐试着思索,在山的一处凿下,一直往里凿出一个蓄水大坑,若有必要,还能凿通底下的位置,让水喷涌而出。
简直是鬼斧神工。
周也不会随意透露这处地方的位置,这山也就是最普通的山,不会有什么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也就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牧谨桐知道周也比自己厉害很多,但这些方面的高明确实不是一朝一夕能赶上的,周也说:“怀才不露才能活的长久,小小姐若总是这样放纵我会很为难,需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么放纵?”牧谨桐不解。
周也道:“你手底下的人把匈奴左贤王绑了,还是趁他,你不知道?”
牧谨桐是真不知道。
周也又道:“手底下人没有一点规矩,不是什么好事。”
牧谨桐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