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小鬼？”

白月棠皱眉看着零，小鬼几乎被巴力释放的黑色粘浆裹成个小粽子，他的天通果始终得不到巴力的信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能力。本以为只有在【蜃梦】里巴力才能驱动这种浆液状的不明物质，没想到即使在现实中，其威力也丝毫不减。

白月棠自己是和巴力通过他的标记传送至冬城的一处废弃厂房的，据巴力说这是【蜃梦】的衍生能力，一些古老者只要在某个世界里生活的足够久，那就有能力埋下特殊的‘坐标’，但是这家伙不肯解释太多——但算算时间，米雅和科森他们应该尚未到达他们所说的奥克港。

“你们破坏了召唤天狗的仪式，让整个皇后港沦为废墟——”零直挺挺躺在地上，嘴里愤愤叫道，“主教们说你们是白皇帝的客人，不过是他们畏首畏尾的借口！”

巴力不客气的扇了小鬼一巴掌：“小东西，还挺偏激——最多五六个小时，你们皇后港的士兵和囚犯，包括几位研究员就会安全抵达奥克港，到时候看你还嘴硬？”他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小鬼身上，完全无视小鬼愤怒的叫骂。

白月棠向他投去征询目光，“现在怎么办？”

巴力屁股下狠狠加了几分力才道：“先等吧，这小子多半是听到点风声，独自行动的！等奥克港那边有消息了再说——要我说救个屁的人，让天狗把他们灭掉，再直接赶上去把奈徳那老东西结果了，哪有这么多破事！他妈的，妇人之仁……”

“喂，有完没完，当时港口半边都被雷罗汉挡着呢——话说，这小鬼到底什么人！”

巴力扯下零领口里的坠饰，指着反面倒画的吉尔伽美什像：“这种形制和材质的勋章，一般只颁给大主教或者预备大主教，至于这个小鬼么……”他眯眼打量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他的基因能完美融合他们的【阿努纳奇药剂】……”

白月棠不解道：“我怎么记得，所有药剂的起源都来自恩利尔的尸骸，对于他们来说，怎么可能有完美基因……”

巴力摆摆手：“不是恩利尔，准确来说就是天官——天授印改造后的天官，你现在的位阶太低，还感受不到太明显的生命形态上的变化。”

白月棠明白过来：“也就是说，这个小鬼……是滞留在这个世界天官的——”

瘦高个子委顿在地上喘气，零听到两人一问一答，也自留心起来，暗暗骂道：“这两个丸八蛋，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呢？”

作为预备大主教，零自然知道白月棠与巴力的真实身份，无论是抵抗军或联合政府，都有各自获取天官信息的途径，前者通过白色皇帝从恩利尔遗留在识海的意识，挖掘到了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内容。至于后者，作为联合政府的高层，古五丰本身就曾是一名天官。

但即便这样，也不是每一位降临的天官，都有官方记录。

主要原因，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已经飘摇欲坠，熄灭日之后，‘凌霄’就很少组织关于这里的事件，像巴力的叛逃则是单纯的意外。所以带有被【天授印】改造的天官基因血脉显得尤为珍贵，即使他们的天授印被回收，但在基因方面仍然无限接近恩利尔。

白色皇帝也曾经想通过强制手段捕捉几个天官，并让他们留下后代，但因为数量实在稀少，最终也无疾而终。反倒不如直接从民间寻找带有天官基因的后裔这条途径，来的效率。

也许是数量太过稀少，或是出于某些原因，关于天官的后裔这一部分，无论官方历史或是旅行者的‘野史’里，都从未记载。这也是零听的大半，却仍觉云里雾里的原因。

能完全契合基因药剂的人，往往被认为是新世界里的天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