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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孩子。”女人抚摸着白凌练的脸。手的热度融化了雪,是她记忆中最温暖之处。女人拔下根发丝放她身上,抱着她轻轻一荡。她就慢悠悠飘向了远方。她心里很慌,很急,张开嘴大哭起来,后慢慢没了记忆。再有记忆,就是她在仙门修炼的时候。她总是回想这个场景,因为这是她与父母第一次见面,也是此生最后一次。

帝君,帝君,十万年。这所有的疑问很快有了答案,在她十二岁那年。她的师傅高座于椅上,她跪地梳理他长有几米的胡子。她师傅第一次告诉她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凡人可修仙,仙人可称帝,帝者可称神,神祗可入魔。

神,仙,妖,鬼,魔,人六界各司其行,互相平衡。各界可通婚联系,不能互相厮杀。

她师傅对她和她大师兄寄于厚望,望他们修仙成神。师傅说仙界有种特殊的传统,十万年进行一次帝位争夺,不知是多少年前又是谁定下的,很符合弱肉强食地定律,也就传下来了。

挑战赢得人成为新的仙帝,仙帝既是仙也是神,胜者一夜成神。而原来的仙帝就此灰飞烟灰。若是挑战输的人,就永生困于囚仙渊内,十字架上。当然不争也可以,从仙熬到神,用上千万年的时光。那为什么不争一争,就算仙界弱于神界。界主之间,地位平等。

白凌练惜命,更原意熬。可是她父母的身份。那一声声帝君,让她必须前行。她要去见见仙帝,怀着那一丝丝不能说的幻想。

可惜她地大师兄天赋更好,比她更好,比她更有可能。所幸她大师兄爱慕于她的皮相,那么。

她师傅圆寂的那一天,会把一身仙力传给继承人,她知道,继承人是最有可能成为仙帝,只会是自己。她师傅占过卜,她有帝王命格,而她又是仙帝遗孤。可是谁也没想到,师傅传给了大师兄。

她第一次说爱,是对着大师兄。得了他的爱,也得了他的仙力。修成仙体,脱了凡胎。从此她在仙界,大师兄在凡界,再也没见过。

白凌练在那一天见了仙帝,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腐朽的老者。她本想杀了他,她有这个实力,可是没有。她败了,在一个女人手中。仙帝没死在她手上。

白凌练疲惫地闭上了眼,男人呆望着前方,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她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会败吗?我本来会成功。天时地利人和,我都有。师傅推断过我是帝王命格,此为天时,仙帝孱弱,正是杀他地好时机,此为地利,我,我,大师兄他不会和我争的,此为人和。我有顶级的仙家资源,我有最好的仙器,我还是众仙中地最强者,我万事俱备,我天命所归,可是那一天,我怎么会遇到。”

白凌练说着开始癫狂,开始挣扎,沉寂百年地不甘在心头浮起。她将承受不甘地代价,身上的钉子在皮肉中更进一寸,疼痛让她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她不断打着颤,痛苦地呻吟着。良久,才平静起来。血不断浸着衣衫,她像死去一般低垂着头。

白凌练费力地抬起头时,男人恰好看着她,眼中恰好闪过一丝怜悯,被白凌练恰好地捕捉到。

白凌练冷笑,心中像打翻了毒蛇罐,“你凭什么这样看我,我们不都是很可怜?我们都是挑战失败地卑劣者,你凭什么敢露出这种目光,对了,你可比我要惨,你在这里时间更长,你身上很疼吧!”

白凌练恶毒地攻击他地痛点,男人却并不答话,白凌练得不到回答竟奇妙地有种孤独感。俩人再没有说过话。

转眼又是悠悠几载时光,白凌练还是如此,日日看着男人的眼。男人的眼在白天时美地像日光,金黄灿烂,细看又如月光,洁白柔和。白凌练却不敢多看,其中有她不能承受地力量。白凌练心中疑惑,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男人,你从何而来,姓甚名谁,可有妻儿,年方几何,你,算了,你不会回答的”白凌练对男人地好奇心达到了顶点,并想着搭讪的方法。

“你的眼可真漂亮”白凌练由衷的夸赞,并带些妒恨。

“漂亮?你能看到?”男人百年以来第一次开口。

“怎么,很难吗?”

男人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这一闭再没有睁开。

白凌练等了很久,却再没看到男人地眼。只剩下眼前烟雾,千年不变地流转,飘荡。多年以后,还是这样的风景,枯燥的,无味的。她心思开始浮躁。对于困在这里,与外界永远失去联系,终于感到迟来的恐慌。一直压下的想法频频出现。

某一天她身上发出莹白地光。她用仙力逼迫身体里似钢钉地怪物,慢慢往外逼迫,逼迫,直到两者僵持,直到钢钉毫不留情再进一寸,毁了她百年聚集地仙力。

她最近内伤完全恢复,仙力也不可思议地恢复到了巅峰乃至超越,给了她太多地幻想,现在却毁于一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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