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也来二斤桃花酿!”
江流想都不想,冲着门外喊道。
“好嘞——”
不多时,两坛桃花酿被小二抱了上来。
“江兄,请吧?”
张清二话不说,轻车熟路的开坛,一连干了三杯,把空空如也的杯底向江流一展,以示自己没有剩酒,随后手一请,笑眯眯看着江流。
江流看着那一大坛子酒,心里直打退堂鼓,一如那时假做少城主,被常坤的砍刀悬在头上。
可话都说出去了,自己现在要是认怂,以后还怎么混?
干他娘的!
江流牙一咬心一横,也学着张清的样子,一连干了三杯。
“江兄果然海量!在下佩服!”
张清见他竟能同自己一样连干三杯,不觉赞道。
要知道,第一次和他喝酒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几人能在他连干三杯之后,还跟上三杯的。
这就导致整个过程完全是一场碾压局,每每与人饮酒,几轮下来,张清都是兴致全无。
而江流竟能如此...
不愧是江兄!
但,这只是个开始。
这家店的桃花酿美味的很,和以前喝过的都不一样,倒把自己的瘾头勾了上来。
接下来,可就不只是试探了。
张清摩拳擦掌,眼神凌厉,嘴角也因棋逢对手而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好好好,总算让我逮到这个装逼的机会了!
而此时,他的好道友,扶摇山打架二王,破尺子的拥有者,只剩三个月寿命的活爹,坐在他对面的江兄心里可不这么想。
以前在山上,跟师父喝的酒都是自己酿的,饶是如此,江流也觉得那劲头不小。
现在下了山,江流才真正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酒。
第一杯进嘴的时候,江流感觉还不错,他甚至觉得有点好喝。
嗯,甜甜的,香香的,桃子味。
但很快,随着第二杯和第三杯进嘴,他就不这么想了。
桃子味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火辣辣的酒气直冲天灵盖!
要是早知道这桃花酿这样离谱,就算打死他,他也不能要上个二斤桃花酿。
这可如何是好?
江流心里冷汗直冒。
呼...呼...依稀记得师父好像教过自己,如何如何可以解酒,可...自己早就他娘的忘了啊!
想不起来,根本想不起来。
这边江流还在想怎么解酒呢,那边张清早把杯子提了起来。
“江兄,还发什么愣?菜都快上齐了,还不快碰一杯?”
江流见状,心虚道:
“哎——清砸,喝酒也不是这个喝法,你总得让我先吃口菜呀,我这边还饿着呢。”
“好,江兄先吃一口,然后再干了这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江流的解酒术到底是没想起来,被张清喝趴在了桌子下面。
“店家,结账!这酒...帮我存在柜上吧!”
张清一手提着酒,一手拖着江流的腿下了楼,像拖死狗一样。
江流的脑袋砸在楼梯上,砰砰作响,却无半点反应。
食客们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这泸州虽然名义上不过一个州郡,但底蕴深厚,实力强悍。实际上,要说是一方小国也不为过。
因此虽是乱世,这泸州却如一方净土,无人敢于打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自然也会饮酒做乐,不过...
“好嘞客官!一共是...五十八两银子!”
“什么?!这几道菜怎地如此昂贵?”
张清的嘴巴张成了个圆,任谁也想不到,不过几道菜而已,怎么价格如此昂贵?
五十八两,五十八两啊!足够他和江流俩人去烟花之地找十个姑娘了!
一众食客也纷纷跟着回头,好奇这小子到底是点了什么天花乱坠的菜出来。
“客官有所不知,这菜嘛...倒也确实不贵,不过您这两坛桃花酿...”
肥头大耳的掌柜一脸谄媚的笑着道。
一众食客听到桃花酿三个字,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嘿哟这小子,敢点桃花酿,一看就是个懂酒的!”
“也不见得,你看他那打扮,不像本地人,万一是个冤大头呢。”
“要我说,你们先别管人懂不懂酒,人家有那钱喝呢,你们有吗?”
“切。”
泸州虽然人杰地灵,可这桃花酿偏偏在泸州就是酿不出来,全赖买进,哪怕放在太平时日,价格也是昂贵,更何况现在?
尤其这醉香居,更是以桃花酿出名。
在这家店,能喝到最是正宗的桃花酿。
十几年前,曾有一位善饮的仙人来此,品过一盏,留下“醉香居”三个字,拂袖而去。
因此,其价格普遍也比别的酒楼高了一个档次。
可张清哪里知道这些,足足五十八两银子啊!
就是他娘的把俩人卖了也凑不出五十八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