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不好啊,荷媚儿的花粉也影响了我的判断,此时落刀,这距离根本够不到大蜈蚣,岂不是砍了个空!我已经做好了再来一刀的准备,但只见刀锋下落之处,竟有一道白色刀光飞出,继续向大蜈蚣斩去。我忽然想起此前看到二郎神把山头斩成平地的操作,心道难道我也会那一招了?
我正自诧异,只听刺啦一声,那道刀光瞬间穿过大蜈蚣的身躯,随后砰的一声砍在蜈蚣身下的地面上。我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股腥臭的液体溅了我满身满脸。只见那只大蜈蚣已然被砍成两截,身体断裂的瞬间,污血也飞溅出来。后半截身躯正痛苦地扭动翻滚着,从断口处汩汩地往出淌着绿血。它的前半截身子猛地往前飞窜出去,用仅剩的一半步足飞快地朝前狂奔。由于它的头部挂满了花粉,加之躯体被一分为二,也看不得前面有什么,只管往前横冲直撞。
荷媚儿已在前面蓄势待发,她把剑插回剑鞘,还用做竹节棍的样子,朝大蜈蚣的下巴蓄力一挥。大蜈蚣受到这一下蓄力一击,身子猛然弹起就翻在了半空。我提刀赶上,再次感受那股力量的流转,又挥出一道刀光。银白色的刀光竖着朝大蜈蚣就砍将过去,只一下,那蜈蚣的半截身躯被竖着斩开,空中登时污血四溅,就如同下起一场绿色的血雨。已被斩成两截的半个大蜈蚣躯体摔回地面,在地上翻了几翻滚了几滚,终于失去了活力,一命呜呼。
荷媚儿哇哇乱叫,抱着头慌乱地跑开,可还是晚了半分,被腥臭的血水浇了个透心凉。荷媚儿是纯洁的荷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平时最爱干净,如今弄的一身腥臭,好像要了她的命。
待到血雨落尽,只看她正娇嗔地瞪着我,怪我下手太重。我呲牙表示歉意,赶忙转移话题,叹道此番真是惊险云云。荷媚儿死活不肯就这样回到山下客栈睡上一晚。我收了本相,安慰她道:“我听见这山里有水声,我带你去洗洗吧。”
我把那两个异人和大蜈蚣的尸体扔进山洞,捡了许多松枝枯草等易燃之物也扔了进去,用火石点了把火,把这山洞下面的一切烧成灰烬。
在去寻找水源的路上,我回想着刚才的战斗。首先是那两个异人,先前说在此两年,也不知这两年间害了多少无辜人命,就为了给这只大蜈蚣果腹,以换取妖力,如今命丧黄泉,实是罪有应得。再有就是这只体型庞大的蜈蚣,我怀疑这蜈蚣可能是只嗔兽,被这两个歹人遇到,也不知什么契机竟使双方做出这等交易。虽没有直接杀人而食,却也罪孽深重,理应诛杀。只是如果这蜈蚣真是嗔兽,那要怎么驯服才能像谛啸那样甘心成为坐骑呢。我还不知道此间奥妙,不过就算知道却也不甚可惜,倒贴我都不要这种吃人无数的坐骑。最后是斩月刀的刀光,那感觉奇妙至极,就像一个运动员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一般,轻而易举却又同时做着充分的心理建设。刚才荷媚儿说这是一种刀术,通俗名曰灵刀气,不过会使者通常自己另取名,可能被我无意间习得,是舞刀者自身灵力和刀气相结合施展的一种刀术。
“媚儿,你说我给我的灵刀气取个什么名好,你帮我想想。”
“叫没脑子算了,和你一样。”
这丫头还在生我的气,我苦笑,只好悻悻地带着她继续寻找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