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等一下,您找谁?”公司前台站起来打破了我的幻想。
“不好意思,我找你们主管秘书萨拉。”
“真不巧,萨拉出差了,前脚刚出门。”
“好吧,那别西卜在吗?”
“他们一起走的。”
我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先生,先生!您还要找其他人吗?”
“没事了,谢谢。”
人是需要目标的,在丛林里探险,总要给自己想要前进的方向找一个目标点,否则很容易在林子里转圈。但当你走到目标附近突然发现标记点消失不见时,会比迷路更加恐惧。
有太多问题,我知道有三个人能给我答案,别西卜和萨拉出差,估计是做贼心虚,躲起来怕我找到。剩下那个人他肯定知道一切,但我没他的联系方式,姓名年龄所在去向也一概不知。不过他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如果我有危险,他可能会出现。
说干就干,进电梯直奔顶楼天台,虽然上一次坠楼我完全不记得,但这次站在天台边缘的感觉还是有些似曾相识。
张开双臂,感受顶楼的风,像跳水运动员一样,背过身,准备来一个三千六百度大回旋。
“快下来吧。”
顶楼天台从来不会有人来,因为写字楼的每层都有一个宽敞的阳台,完全没必要爬楼梯上天台吹风。
“死人摔下去还是死人,你威胁不了我。”
回过头,空无一人,死一般寂静。
“我劝你最好别跳,如果有人发现你还是昨天跳楼的那个,你就再没办法像今天这么自由了。”
自由重要吗?很重要,也没那么重要。自由是相对的,我不跳,就能在街上自由的走,但永远要被大衣和帽子束缚住,被死亡的秘密束缚住;我跳了,虽然再没办法呼吸,但总算静下来,灵魂趋向自由。
“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要我做什么,否则我偏要跳下去。”
“你以为我真是来给你做心理按摩的?反正早晚要告诉你。”
我像小丑一样任他摆布,全无办法。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他这样说,让我想起了高中老师,虽然每次答案都是错的,他还是希望我有自己的见解。
“你是判官,我是罪人,你要我去帮你抓人,我就像你手下的鬼差。”
“该说不说,你说的有点逻辑,对也不对,但差不多。”
“别当谜语人了,快点说吧!”我不耐烦了。
“你对恶魔的印象是什么?”他还是自说自话。
“邪恶。”
“没有其他的了?”他语气中有不解,吃惊,隐隐有些忏悔。
我懒得回答。
“那我就是邪恶本身了吧。”带着戏谑的口气。
在情理之中,和死亡紧密相关的角色,东方叫阎王,西方叫恶魔,难道这片领域也被文化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