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现在也流行找小弟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你是我选定的信徒。”
我是他的信徒?不对,我是恶魔的信徒?我自认为自己虽然不是个完全没有污点的完人,但也和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不相干。难道死了的人,都会被归为邪恶?
“你在想什么?”他的语气从来不变,冷冰冰。
“我在想我都造了些什么孽,怎么就成了恶魔的帮凶?”
“你觉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绝大多数人都不能清晰清楚定义当下的自己。但我的生命结束了,给这部“烂尾的电影”写个影评,两个字就可以概括——压抑。
我当然开心过笑过,但每每回忆过去,只记得痛苦和眼泪,忏悔每一个选择,自责每一次失败。现在想想,不过是无病呻吟,惺惺作态罢了。
无论什么时间、地点,无论是谁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会回答这两个字,
“废物。”
“这也是我选定你的原因之一。”
“哈!你还兼职收废品吗?”我对于自己废物的头衔从不自卑或愤恨,这可能也是我越来越废物的根本原因。
“废物,就像一张被蹂躏的白纸,虽然被团成球扔进了垃圾桶里,但小心打开,纸上仍然是空白的,非常适合从头培养。”他说的义正言辞,完全不像开玩笑。
不过我喜欢,我的废物头衔终于有了正面效果。可他说培养……
“你不会要做什么人体实验吧?”我看不见他,他没准正在某个阴暗角落里偷窥我的一举一动,想到这我就寒颤。
“恶魔做实验?我们这边可没有研究经费拿。当然是培养你做个像我一样合格的恶魔。”
“合格的恶魔?”我已经脑补到自己被邪恶洗脑,手拿钢叉,飞天遁地,和正义一方大战三百回合,天昏地暗,不分胜负的激烈场面了。
“喂,明天开始工作。”
“这么快?”我有些紧张,在天台上来回踱步,尽管值得留恋的不多,我还是想多看看这个世界,不愿忘的这么匆忙。更何况我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我还没说我要做恶魔呢?”
“我认为你没别的选择。”看不见他,但他的气势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恶魔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杀戮?报复?”
啪!拍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耳膜穿孔一般疼痛,马上眼冒金星,晕眩过去。
“罪,是恶魔存在的前提,有罪才有恶。”
比起初次,再进入这种黑暗空间好像自如多了。
“那没人犯罪就没有恶魔了嘛?”
“没人和犯罪,只能二选一。”
“你的意思是只有人类存在,就一定存在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