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目的?风正举头疼欲裂,只能凭直觉回答:
“是为了国泰民安、世界和平?”
“不是。是为了养生。”
风亚卿把风正举头上的符纸撕下来。疼痛立马消失,舒爽的感觉如同拨云见日,思维也立马清明了起来:
“但是顶级咒灵师都是战力爆表的狠角色啊?”
“那只是为了把妨碍养生的因素清除掉而已。神遗之学追求身体的健全和内心的安宁。保全自我是神遗之学的第一要义。那你觉得你做到了吗,嗯?”
神遗之学,顾名思义,是神灵遗留下来的学问。
“不对啊,那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人……”
“所以他们是‘神’的挑战者。”
风正举试图诡辩:
“但是、我被狮吼功吼归根结底是因为师父你把把它们做成书灵了啊!它不是书灵我就不会被吼了。”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S级禁术誊写到纸上就会有这种自动防御机制。你能碰到它也算厉害。不过既然都能碰到了,我以为你会采取更容易且显而易见的方法——比如蘸唾沫翻书。”
“那是只有你用才好使吧,我都把它扔进水缸里了——咕噜。”
最后那一声是他肚子饿了,咕咕作响。
暂避锋芒,改日再辩。
风亚卿补充道:
“想成为咒灵师要学的东西可不少,你先把我书房那些书学明白再考虑去考试。我先去做饭,刚好今天钓上来条鱼。”
风正举暂时服软,说了一声:“噢。”
要是真的能像这样一直平静生活下去就好了。
在今晚跑出去前先维持着吧。
但是听到有鱼风正举一脸狐疑:
“真的?太阳从西边上来了?”
“不信你看。”
风亚卿指向放着鱼的地方,但是鱼已经被大肥猫和猎鹰分而食之,就剩下一滩血水。
“……被猫吃了。”
“对对对,被猫吃了。嘿嘿。”
“……我去做饭,你先歇着。”
晚饭后,刷完碗的风正举看到风亚卿已经修好了水缸和炸成碎片的禁书,正在往上面补狮吼音波功那一面。
风正举等他补好的时候闲得无聊捋他的头玩发,风亚卿拿着钢笔,小楷秀丽。他写完一抬笔,书就自动合上。
墨水还没干吧。
两人比赛轮流在立起来的硬币上立硬币,风正举回回都倒,十分不服:
“我弹指功厉害我们比弹指。”
“可以。”风亚卿弹了一下第三层立着的硬币,硬币稳稳的原地自转,转完不倒。
“……我们打牌!”
阴阳五行牌的原理内合神遗之学,一张牌上包含点数、阴阳、五行三部分,共50张,另外有10张特殊的极之牌,可“反转”一次。血卡共十滴血,初始值为五。
打牌的时候风亚卿的运气好得出奇,风正举输了好几个脑瓜蹦儿。
直到最后收拾牌时,风正举发现一副牌里竟然有六张金阳牌(攻击牌),而且多出来的那一张还是金阳五(扣敌方五滴血)!
“师父!你出千!”
风亚卿耸耸肩:
“多了一张就能证明我出千吗?为什么不能说是你出的千呢?你有什么证据吗?”
“可恶!!!”
“哈哈哈,这是让你提前知道社会的险恶,怎么能叫‘可恶’呢?”
师父会让自己出去吗?
睡前,风亚卿讲了一个可怜人睡醒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壳虫的悲惨故事。风正举表示这下都睡不着了,不依不饶让他必须讲一个好结局的故事。
“好结局吗……想不出来。”
“过程好的也行啊,不能从头坏到尾吧。”
“那就讲一下那个禁书封面上的帝祭司吧,至少过程曾经好过。”
“好耶。”
“你也知道,我们的历史分为三大时期:前灵时期,灵力尚未出现,天下大势分分合合;盛灵时期,天地间灵力充沛,一花一草皆可修得大道,天下一统,归于凌氏;末灵时期,天地间灵力枯竭,只有灵族血脉中存有灵力,也就是现在,诸侯割据。
“盛灵时期也是咒灵师的巅峰时期。符箓贱似草纸,丹鼎法器常见如锅碗瓢盆。奇葩云集,争奇斗艳。世无饥馁,民安物阜。而站在顶端的,盛灵之世的开辟者和毁灭者——我们称呼为帝祭司。
“帝祭司,百官之首,众巫之长,神下第一人。通天灵之力入人世,掌死生众妙之奇门。天灵之力通过帝祭司灌入人间,所以当帝祭司驾崩之际,天地间灵力的阀门也彻底关闭——即绝地天通,末灵苟生。不过就算这样帝祭司的咒术也有留存,比如超S级禁术的护国结界,隔绝了大凌与外面的世界。”
风正举睁大了眼睛:
“怎么能这样!帝祭司是怎么驾崩的啊?”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史书上也只说突然死了一批人,帝祭驾崩,消失无踪。”
“那为什么帝祭司要用结界把国家圈起来?”
风亚卿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护国结界在盛灵时代初期就有了。前灵时代的历史还有点奇闻轶事,盛灵初期的历史一片空白。”
“是不是帝祭司的工作太累但是注重养生,于是翘班了。”
“那不能。帝祭司的威慑力就能让很多问题直接出不现。主要工作也就是改变天气调节气候这一类。”
风正举蹦了起来,站在床上,指天为凭:
“那我要当帝祭司!重现盛灵之世!”
风亚卿有些发愣:
“两千多年都没有人成功过。”
风正举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那又怎样!一点儿灵力都没有的前灵时期都有人成功过,为什么现在不行?”
然后他开始畅想未来:
“要是我当了帝祭司的话,什么猎灵组的肯定手拿把掐,想去哪玩去哪玩。还要封师父当国师,找天底下鱼最多的地方给师父钓鱼。肯定能钓上来一条吧!”
风亚卿看着他,“噗”的一声笑出来。
“就算你笑我也不会改变想法!”
风亚卿揉揉他的脑袋:
“好好好,可就算是帝祭司也得按时睡觉。帝祭司保佑你,好梦。晚安。”
很好,又多活了一天。
风正举闭着眼,想等风亚卿走了,自己溜出去接着画符把自己传送走。
结果不知是不是脑子损伤的后遗症,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风亚卿看他安睡过去,离开了房间。
这时候橘猫走了过来,张嘴说了一声:
“西华卫二门郎风亚卿,华王口谕。”
风亚卿侧过眼:“什么事。”
风正举并没有做一个好梦。
睡着的他皱着眉头,眼球也在乱动。
梦里他头疼欲裂的同时还困得要死,上下眼皮子也在打架。但是他看到师父也在梦里,于是他努力把眼皮睁开。
他看到师父的嘴唇上下开合,才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在耳鸣,只听清了一小截内容。
但是就是这一小截内容,让他在多年以后再梦到时被吓得一身冷汗地从梦里惊醒:
“……此即……术……最初的我杀死了千千万万个我,可是到头来,最初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物……
“……所……我不应该存在……拜托了,让我死吧……”
风正举感觉自己梦里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