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亚卿刚难得钓上来一条大鱼,家里负责传信的猎鹰就飞了过来。
“正举那小子又是什么事?嗯?不是?那等我钓完再说。”
风正举被传送成功的第一时间,就是先摸摸自己帅气的面孔有没有被扭曲,再摸摸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好消息是他不仅没有缺胳膊少腿,还多了条小肥腿。
哈?空间系还能跟劈柴似的把腿多劈几根?
可是这毛茸茸的触感……
风正举拎起了一只大肥橘猫。
二者面面相觑。
“你跟过来干啥?”
“喵。”猫晃晃尾巴。
算了,没法沟通。
风正举把大肥猫放下,环视了一周:
两边是花窗,都有一桌二椅,上面落满了灰。两个对着面的桌子上各自摆着一个镜子,也对着面。这镜子倒是干干净净毫无纤尘。门口有一屏风。正对面的墙上白色挂联被三面残光照得昏黄,上书:寻仙问道寻常府,养生化羽养神遗。
这是哪啊?
但是应该还在常府内部。毕竟常府位于深山老林没有邻居。
他一走动,身上就开始纷纷扬扬的下雪。
是他带的符纸碎成的纸屑。
这意味着如果他遇到危险,除了拳头没有任何的反制手段。
见好就收,还是赶紧回去吧。
毕竟这次也不算完全失败,回去改进一下说不定能成。
他一边想着,一边绕过屏风朝外走去。
然后“砰”一声撞到了空气墙,连房间都没出去。
仔细摸了一圈,空气墙严丝合缝。
又拍又踹又弹,空气墙纹丝不动。
该房间就这么一个出口。
他又按此流程检查了窗户和墙壁,结果不变。
在风正举的背后,明明房间里没有风,那对白色的挂联自己晃了起来。
没有机关,没有出路。
自己这是被师父发现并囚禁了吗?
天全黑了。
烛灯兀自点亮。
风正举被吓一激灵,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师父?”
只有一个光源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还有……桌子上的镜子是不是角度变了?它们两个之前是互相看着对方的呀。
现在它们两个都看向了自己。
跟什么东西的眼睛似的。
风正举被看的心里发毛,抱着肥猫缩在屏风后面。希望能躲避掉这诡异的“视线”。
刚躲好,一个细长冰凉的东西爬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原来竟是一条三角头变色蛇从两个镜子的“视线”交汇处爬了出来。顺着屏风翻过来,爬到了风正举身上。
风正举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大肥猫就先扑了上去,冲出去就直接把蛇按住,连着屏风一起扑倒。
随着屏风倒地“哐”的一声,猫爪子底下的蛇也消失无踪。
与之相对应的,满地都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小蛇。如同蠕动着的死亡幕布。
全是毒蛇。
这是要干什么?发现自己要跑,于是干脆拿自己喂蛇吗?
大肥猫临危不惧,大声“喵”着炸着毛一爪子就按住一把小蛇。小蛇立马消失不再分裂。
可是这也禁不住这样的蛇海战术。
风正举感觉世界晃了起来,明明睁着眼睛视野里却出现了黑幕,肢体也跟着不协调,马上就要站不住。
怎么回事……
天旋地转,风正举大脑转的飞快:它们是从哪进来的啊?
如果他们能进来,是不是也能有办法出去?
提出猜想,进行试验。
大肥猫顶在前面一爪一爪把蛇按灭,风正举一鼓作气冲出去抓过灯台,把挂联扯下来用火苗一点,灯油往蛇群里一洒。再把点着的对联扔进蛇群里。
蛇群立马四散而逃。因为带着灯油,火势也跟着蔓延。一时间金蛇乱舞,火海升腾。
只可惜,它们并没有找到出口,风正举也是一样。
不同的是蛇还在乱窜,风正举头疼加剧,眼前一黑,直接晕到在了蛇与火之海中。
大凌,西华地区,兑金城,常府,会客厅。
来客之一的一品内卫庄九仪急得原地团团转,转的时候还有有意无意活动下手腕。
那里固定着庄氏灵族的独家暗器“入骨无”。
入骨无,一方面指毒素不触血甚至可以饮用,入血则毒性发作,入骨立死无疑。
另一方面,则是指其整个机关构造巧妙,弹射时连带着整个机关扎进目标身体。入身后整个机关异变侵入身体组织,是二重击杀手段,且不留证据。
今天这位东道主,能请来辅佐大事则已,请不来格杀勿论!
据他所知,这个风亚卿在咒术方面论实力也就A级,还是一个凡族,论身体素质怎么跟身为灵族还训练有素的自己比?
只要自己出手他必死无疑。
本来盘在他脖子上的蛇仔细检查房间里有无咒术场。
又等了一个小时,这次请贤的主角风亚卿一个肩膀上扛着带鱼的鱼竿,另一个肩膀上停着猎鹰闪亮登场。
要不是到了晚饭时间,他还能再钓。
庄九仪的同行者、同为一品内卫的陆正清气得直接从落了一层薄灰的椅子上蹦起来,义愤填膺:
“风亚卿!你欺人太甚!华王殿下哪点对不起你?赐你良宅八千平,月俸千两,到现在都多少年了没见你干过正事,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
风亚卿淡定的把鱼竿倚在一边,把灯点着,不急不慢地回答陆正清的问题:
“陆大人未免过于忠厚老实。一个月花一千两养一个闲人,这话您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