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这米是什么做的？”江离陌戏谑地看着林锦游。

“那老婆婆没吃，想必也不是什么常物，”林锦游平静道，“不过下毒之事我并非没遇见过，早已有防备。”

说完，林锦游从贴身衣袋中拿出一摊药粉。

“那倒不是，”江离陌身旁道力飘洒，揪起一粒米，随后施展附灵于手，磅礴的道力瞬间碾碎了那粒白米。

“咔嚓！”

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那粒白米则似是被车裂，四散而来。

随后，江离陌带着副幸灾乐祸的面孔，道：“被下蛊的滋味如何？”

“噗！”林锦游一口“白米”从嘴中吐出，身形有些颤抖地看着眼前的白米。

“这老婆婆下蛊的手段漏洞百出，怕是认出了你的身份，”江离陌道，“因为用这种方式下这种刻足便能辨识出的蛊，只有你会上当了。”

“你是说，那老婆婆在拿礼节绑架我？”林锦游脑子恍然灵光过来，这下蛊倒是他先前意料之外的。

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眼见这江离陌幸灾乐祸的样子，便明白此事必定还有转机。

“解决方案。”林锦游朝江离陌问道。

“怎么，自己生死攸关便机灵了？”江离陌白了一眼林锦游，“解蛊的法子倒是多。先生曾与我论过这炼蛊之术，它是华朝边境所穿的一种道修诡术。”

“诡术？”林锦游流露出兴致勃勃的神情。

“不过是些三修中的一些歪门邪道罢了，不足为惧，”江离陌笑道，“不过对于我们这些游玉之下的儒士还是挺管用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解蛊，而是将蛊化自己所用？”林锦游神色激动，但也并未产生出失态，反而是压低声音问道。

“必然，”江离陌意味深长地盯着林锦游，道，“以蛊炼体，可蚀敌身，可破万毒。”

“炼体？”林锦游显然是被江离陌的话所震撼，在他的刻板印象里，蛊本身就是极危之物，以蛊炼体怕更是九死一生。

“倒也不必紧张，”江离陌见林锦游如此反应，便收起刚刚逗弄林锦游的话语，转而解释道，“天地广而玄妙，倒是有不少人以各物炼体。这种炼出的体质统称圣躬，可极尘，亦可临道。当然，这极尘与临道便是圣躬的两重境界，由于每种圣躬所蕴之效不同，并不好用强弱定夺。但临道圣躬只现于外界，这是先生说的。”

“可这圣躬是否具存在的唯一性？”林锦游很快发现端倪，这也在为自己前途着想。

“这倒不必担心，”江离陌明白林锦游话中之意，“圣躬有吞噬的性质，至于那方吞哪方，便得由你自己定夺。”

林锦游思索片刻，随即黑眸中闪过灵彩，恍然间变得澄澈起来：“如何炼这圣躬？”

“炼体需要引道力入体，至少需要达到游玉。但这个相对我们而言颇为苛刻的条件也并非是唯一解，”江离陌不急不缓，徐徐道来，“一些道士所炼的丹药也是可以的。”

“丹药？”林锦游有些恍惚，“丹药价格昂贵，我看这京城人力繁盛，要不我再去说书碰碰运气？”

经过小男孩那一遭，他倒是越来越爱上说书了。

“看来你对说书真是情有独钟。”江离陌从布袋中掏出十五枚银钱。

“虽不多，并且我还要留五枚备着，但去寻个丹药倒是绰绰有余。”江离陌把银钱收起。

“时候不早了，把那老婆婆叫出来吧，你这蛊十天不解才会死。”江离陌余音未落，便任选了一房，推门而入。

“噗咚。”房门关上，溅起阵阵尘埃。

林锦游则是先来到老婆婆刚才所进的木门前，敲了敲房门：“老婆婆，我和朋友可否挑个房暂时歇息一晚。”

“随意！”老婆婆的声调尖锐，余音绕梁。

林锦游见老婆婆应下，便观察起此屋来。此屋不大，却容下三房一厅。老陈的家具及生活用品都被盖上一层层厚尘。

林锦游见还主卧还空着，便推开吱咯作响的旧木门。

“噗呲！”无尽的灰尘拍打在林锦游的脸上，令林锦游向后退去。

待灰尘散去，林锦游立于门前，其内装饰朴实，一床一桌。于桌上是一盏油灯一墨蘸，一典旧籍一家信。

林锦游也未去打开那封家信，而是眸光扫了扫那本旧籍。

“这是......儒典？”林锦游不想动主人家之物，更何况这是主卧。

“江离陌！”林锦游走出房间，敲了敲江离陌的房门。

“吱咯”一声，房门打开，江离陌睡眼朦胧，看清来人是林锦游后，问道：“怎么，一个人睡害怕，想我陪你睡？”

“那倒不必，我可没那断袖之癖，”林锦游道，“不过让你来看个东西。”

“故弄玄虚。”江离陌打着哈欠，随林锦游进入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