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是……黑的!真的是黑的!”芝芝双手揪紧衣角,一脸害怕之色。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云纯质问男孩。
“什么怎么回事啊?你们好奇怪哎,我都喝了,能有什么事?我们村里人都喝这口井的井水好吧。”
男孩满是无辜,也同样有了一丝被误会的怨气。
“你们不喝拉倒,我倒回井里,不过我提醒你们,时间已经晚了,我要抓紧回家,你们跟着就跟着,不跟着就赶快离开这里。”
说着,男孩就要把桶里井水倒回去,李纯阳攥住他胳膊,另一手拿瓢舀水,一口咕噜喝个干净。
“没怀疑你。”
男孩用“我信你个大头鬼”的眼神看他,心说我都喝了你才跟着喝,骗人精,假道士。
不过到底见到对方有了诚意,男孩心中怨气消散大半。
两只水囊,李纯阳只装了一袋井水,男孩也不管他,把剩余水倒回井里,然后就领着三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与男孩的聊天,知道对方叫做“祁黑豆”,村里都叫他“小豆子”,跟是猎户的爹爹相依为命。
“娘亲啊,在小豆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村子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不过爹爹不恨娘亲,说娘亲本就不该是黑泉村的人,小豆子也不恨娘亲,就是很想见娘亲,不知道娘亲长什么样儿。”
上官云纯与李纯阳对视一眼,后者无动于衷,前者也就没说什么话。
小豆子家在村子最后边,村子后边是耕田,耕田再远就是草木茂密的大山。
豆子爹是猎户,家在这儿既能帮村里看田,又方便进山打猎,所以当初盖房子的时候,村里人都出力,豆子家也是几座少见的土房之一。
“小豆子,不是说了不让你出去!这几天晚上可得小心点!”
一糙汉见到小豆子,立马训斥,不过那伸出的手掌却没真打在儿子身上。
李纯阳注意到糙汉身体壮实,有把子力气,但却是个跛脚,不知道是打猎造成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爹,他们是外面来的,没吃没喝估计饿肚子好几天了,我领他们去打了井水,今晚让他们在家里将就一晚。”
糙汉一脚踢在小豆子屁股上。
“是问你爹还是告诉你爹?”
小豆子嘿嘿笑,糙汉目光审视李纯阳、上官云纯,面露警觉和犹豫。
“一家三口怎么跑大山里来了?还有只……”
看着黑郎犬,糙汉不说话了,什么鬼东西,长三只眼睛?
“出来游玩,迷路。”李纯阳没多做解释。
上官云纯心有灵犀,不作声。
这个时候,解释越多只会让对方越心生怀疑和警惕。
“过了今晚,抓紧走,好在你家是个女孩,不然今晚我都不要你们在这儿过夜!”
说着,糙汉就进了房子,小豆子跟着进去,还不忘冲李纯阳等人招招手。
“已经来不及生火做饭了,讲究吃点吧。”豆子爹把一些冷硬粗粮拿出来。
“生火做饭还要讲时候吗?”上官云纯问道。
“她要来了,生火做饭,嫌死得快?”
“鬼?”
上官云纯的话,令糙汉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旋即没说什么,只是取下墙上的弓和箭,把箭头按在磨刀石上打磨。
“管她是鬼还是什么东西,吃了村里那么多孩子,再来老子就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