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右手呈暗金色。
金刚之力下,木头轱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井内木桶,挣脱女人头发的缠绕,向着密密麻麻的孩童手臂而去。
这次,饶是动用金刚蛊,木桶也难被提动丝毫,无数孩童手臂抓着木桶,好像这是李纯阳的身体,要将之撕烂。
李纯阳另一只手也握住木头轱辘,就要全力以赴,男孩立马拦住他。
“不能靠蛮力,打水要讲究手法的。”
手法?
李纯阳看男孩的时候,后者已是重新握住木头轱辘,缓缓摇动。
哪有什么手法可言,就是放缓了速度。
可怪异的是,随着男孩摇头木头轱辘,井壁内的一只只孩童手臂竟陆续松开了木桶,那些嘲笑李纯阳的孩童脑袋,也纷纷恢复平静,注视着木桶上升。
诡异的一幕,让李纯阳看得惊奇。
这男孩身上有秘密!
不想男孩把李纯阳的皱眉误以为羞愧,宽慰他道:“这是你第一次,不熟练很正常。”
“在我们村子里,打水从来都是年轻人的活儿,必须是男人,不然是打不上水来的,一要有力气,二要有手法。”
力气?
手法?
力气用来对付女人头发。
手法,哪有手法?
不过因为打水的是男孩罢了。
不管男孩知不知道井下异常,李纯阳都没说破,而是问道:“村子里死过人吗?女人和孩子。”
听到这句话,男孩脸色一变,握着木头轱辘的手险些因为发颤的身体一下松开。
“生老病死的很多啊。”
“意外死的或被杀的呢?”
“女人没有啊,孩子……男孩死了很多。”男孩说这话时,面无血色,煞白凄苦,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身体发颤愈发严重。
还是李纯阳帮他,水桶才被提了上来。
男孩用瓢舀出水,如他所说,井水清澈,除了必然的一点泥色,并无异味和杂质,比外面的溪泉水要干净。
“你们不是要借水吗?水囊拿来啊。”男孩催促。
不明所以的芝芝去拿水囊,上官云纯看着井水没什么异常,询问的眼神投向李纯阳。
“这水真能喝?”
李纯阳面无表情问男孩,对方被他问得一愣,随后没有回答,直接一仰头咕噜咕噜把一瓢井水全部喝进了肚子里,衣袖抹了抹嘴,还不忘把瓢翻给李纯阳看看。
“我们村最好喝的就是这口井水,爹爹叮嘱我要与人为善,不会害你们性命的!”
李纯阳陷入沉默。
啪叽一声,水囊掉到地上,他扭头,看到小脸煞白的芝芝,对方嘴唇颤抖,指着井水,哆哆嗦嗦。
“黑水,水……是黑的!”
上官云纯上前一步,探查木桶,井水清澈,只有一点黄泥颜色,并无墨黑。
“芝芝,你说水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