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也能加入悬镜司?”
对于灰袍男人的突然邀请,李纯阳反问。
“够资格,尼姑都可以。”
李纯阳摇头:“无拘无束惯了。”
“被追杀也惯了?”
李纯阳不置可否。
灰袍男人得到答案,不再说什么。
他本就随意抛出的橄榄枝,是因为对方以练气期实力,一路闹出的动静不少,平云的官匪勾结、龙晴郡剿灭阴阳家谍点、告破龙晴郡实则是人虫实验的民女失踪案,还有襄州城这边,对方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对方是练气期道士,不只是练气期道士。
不过既然李纯阳没心思加入悬镜司,一干事情也就不再他的关心范围内了。
“全城通缉,画春宫襄州部仪官,纵横家堂主鹿南山。”灰袍男人道。
鹿先生?
李纯阳与上官云纯对视一眼,都不免有些震惊。
好家伙,合着与他们谋划袭击画春宫的两位金丹境高手,都是各怀鬼胎,一个自私自利,背后出卖自己人,另一个干脆投敌卖国,与南燕、北魏合谋。
没过多久,悬镜司就在城西偏僻之地找到腐烂女尸,正是画春宫襄州部的仪官。
如此也就说明,那个叫洛的女人,那头三尾妖狐,并不是画春宫之人。
南燕谍子?
同样,搜遍城内,也不见纵横家鹿南山的踪影。
纵横家被称作当世韬略、谋划、算计第一大家。
韬略是大局和长远目光,谋划是一时布局和得失,算计是小打小闹的频繁计较,三方面全压一头名家、儒家、小说家的大家,自然准备万全。
何况敌人这次计划并非完全失败,至少被用作换太子的狸猫没被找到。
虞姓男人得知搜寻无果,当夜离开襄州。
纵横家虽是诸子百家的大家,在大秦深受重要,可这一大家,人员稀少,彼此之间除了必要的师生情谊,几乎不存在血亲等联系。
他要找鹿南山的传道恩师,一位真正意义上受天子重要的纵横家大人物。
“悬镜司上奏天子,鹿鸣的敌对派系必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届时在庙堂之上发难,京城局势,当微妙紧张。”
“以鹿鸣的手段,悬镜司不会有过多力量追查案件,刑部、兵部被法家和你们兵家弄得乌烟瘴气,各怀心思,难顶大梁。”
“你持我令,权力之内,可便宜行事,悬镜司上下全力配合,追捕鹿南山,必要时可将其斩杀,务必将狸猫带回!”
离开之前,虞姓男人将象征分镜使身份的令牌,交与上官云纯,又意味深长看了李纯阳一眼。
“你的资料全被收录进了悬镜司,既然不是小白玉京的人,总要背靠一颗大树才好乘凉,若能在追捕中帮上忙,今日往前的所有事,只有功没有过,各地官府关于你的资料也全部销毁。”
“成交。”李纯阳道。
卷入这场北魏、南燕与大秦的较量,他想要做到抽身而退,已然不现实。
与那个女人有了某种联系,一个不好,可能会被其连累,到时进了朝廷通缉名单,不说活下去就难如登天,光是麻烦就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