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闻言,说道:“无须如此,云公子有令在身,但有吩咐,在下定当相助。”
云逸闻言,脸色一正,看向了吴言的眼睛,说道:“观吴郡尉生平为人,在下十分仰慕,所以今日特来一见。”吴言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仰慕自己?就为了来见自己一面?不对,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他脑中,此人昨日才进锦城,何知我为人?
吴言脸上不慌,一脸谦虚的说道:“云公子过誉了!”云逸哈哈一笑,便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说道:“在下闻吴校尉军务繁忙,也不叨扰了,恕在下来的匆忙未曾见礼!”
吴言将云逸送到门外,却见云逸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而后靠近了些,轻声向自己说道:“吴郡尉,在下听闻锦城月华楼乃是一绝,待在下事毕,望吴郡尉莫要推辞,定要来月华楼一叙!”
月华楼?吴言心中更是一惊,愈发觉得自己刚刚所想不错。
云逸走后,吴言呆立在门前,不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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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寂看着走进缇骑司办事处的云逸,便上前轻声问道:“如何?”
云逸打了个哈欠,神色萎靡,答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我昨晚数了一晚上星星,不行了,我得睡觉去了。”说罢便转身向着二楼走去,二楼有着缇骑司给他安排的房间。云逸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向一楼厅中一位中年人:“秦叔,人排出去了吗?”
那中年人听见云逸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答道:“请公子放心,已经派出去了。今夜他就会发现!”“麻烦秦叔了。”云逸便回房睡觉去了。
秦镇,缇骑司统领,统领着蜀郡目前所有的缇骑司。
秦寂见云逸消失在二楼,低声冲着身旁不远处的秦镇说道:“秦统领,你就这么放心?”
秦镇闻言,笑了笑,看向了秦寂说道:“秦家小子,你觉得能成否?”秦寂点了点头,秦镇脸色突然一沉,沉声道:“秦家小子,看在你家大人的份上,本统领警告你一句,莫要太过自信,须知自信过头便是自负!”
“你是一个,那吴言也是一个!”说罢秦镇便走向了酒楼地窖,那里还有人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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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吴言站在自己小院子,家中其余人已睡,只有他孤身一人站在此处,仰望着夜空。
吴言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站在这数九寒冬中,寒冷能让他的脑子保持清醒。今夜巡逻时,他突然发现有人暗中跟踪自己。这锦城中,敢跟踪自己这位郡尉兼平西将军的,还能有谁?答案呼之欲出!缇骑司!
再联想到昨日夜里的战斗,今日云逸那奇怪的拜访,吴言此刻觉得事情已经败露。月华楼,韩禹,关内侯韩繇!终究是将自己拖入了深渊。今日上午,自己在面见郡守时,那位郡守明确的告诉自己,两日后便会解除封城!为何封城?为何笃定二日后解封?明明那云逸未入城时,李郡守一脸焦急的表示未得到命令何时解除封城。
呼呼的寒风吹在吴言身上。身冷,而后心也冷了。
吴言小心走进卧室,看着在乳床上熟睡的女儿,有看了看不远处也已熟睡的美妇人,心道,两日后便是自己死期!
吴言彻夜未眠,就坐在女儿乳床旁,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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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个时辰,只剩下两个时辰了。云逸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坐在一旁的秦莹低声安慰着低落的云逸。秦寂则站在窗前,看着那条通向酒楼的街道,街道上仍旧空无一人。
云逸偏过头,看向正在说话的秦莹,语气里有些委屈:“莹儿,还有一个时辰,他若再不来,缇骑司便会杀了他。你阿姐如何才会满意啊?”
秦莹闻言,手搭在桌上,撑着下巴,歪着头想了想片刻,红唇轻启,脆生生的说道:“云哥,没事的,就算阿姐不给你,我去求阿公,让阿公给你。”
秦莹的话语让云逸心里好受了些,轻声向着秦莹说道:“还是莹儿最好了!”秦莹俏脸一红,偏过头,不再看云逸。云逸见她偏过头去,不动声色向着秦莹身边靠了靠,趴在桌上的脑袋也凑向了秦莹的耳朵。云逸正要说些情话,秦寂不解风情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别打情骂俏了,来了!”
秦莹此刻满心都是羞意,哪里注意到云逸凑了上来,听到秦寂说的话,心中一喜,便转过头,哪成想云逸的嘴就在自己耳边。秦莹感到少年温热的嘴唇在自己脸颊滑过,眼睛睁大,当场发明蒸汽机!咋办?我被云哥亲了?秦莹脑中一片空白。
云逸看着秦莹突然一把推飞自己,而后低着头跑出房中。躺在地上的云逸用手轻轻拂过嘴唇,心道,果然肤如凝脂!
“拉我一把,老秦!”“滚!以后若再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打死你!”
与此同时,吴言看着门口站着的缇骑,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而后冲着门口的缇骑喊道:“吴言前来拜会云公子,请通传一下!”
“成了,老秦!我终于有功法了,可以修炼了!”
吴言一进屋便跪倒在云逸身前,沉声道:“云公子,在下愿为公子效力!”
云逸没有上前拉起他,而是端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位头都不敢抬起来看自己的四品郡尉。
“你知道该说什么吧!”云逸的口气冰冷。
吴言依旧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便开始说自己与韩禹自己的事。
“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吴言听到云逸的话,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很平静,没有因为跪拜这位连入品都不是的少年人而有着屈辱,眼神冷静,直直的盯着云逸的眼睛。
云逸一直眯着眼睛听吴言着的讲述,吴言的表情没有波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过几次。他也不清楚吴言到底有没有说谎,若这吴言所说属实,那这位吴言,也说不上讨厌。吴言犯了什么错?他一没透露军机,二没勾结奸细,三没勾结蛮人,为将更是当敌勇敢,常为士卒先,他只不过是站错了队!一只站错的队小蚂蚁,大象想要他死他便死。云逸不由感叹一句,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其他人根本就微不足道。
云逸冷声道:“我最后再问你一件事,韩禹何在?”
吴言依旧跪在云逸身前,依旧平静的说道:“在下率军回城时将他放出城外,如今确不知在何处!”
果然!云逸早就觉得是他放走的,缇骑司在城中搜索多日,却一点踪迹都没有。
“出去吧,把你知道的告诉缇骑司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