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掣肘之人,地文王也再无顾忌。
而扬将军还未来得及拿郡主给的保命符,就被关进了小黑屋。
突然没了扬栋的军报,远在脉城的梁梦慌了。她猜测私兵一事或已泄露,又担心扬栋遭遇不测,便即刻命人传了旨。
“凤景,立刻传旨,留1万卫军坚守六观峡。让地文王和扬将军,带其他人回脉城复命。”
可如今,圣旨对地文王来说,与草芥一般无二。他毫不理会,便将其丢在了一边。
“告诉郡主,虺部即将攻城,本将军还要护卫六观峡,恕难从命。”
除了手中的兵权,其余的,地文王都已经不在乎了。
他犹如一个亡命之徒,每日亲自往返于卫军大营和虺部之间。
也正因如此,这场战争,开始变得越发不可琢磨。
一连几日,三道圣旨都被原封不动的送回了安金殿。现下地文王对脉城来的消息,可谓敷衍至极。
找不到扬栋,梁梦对六观峡的情况一无所知。
只得再派人去催促地文王回城。
“大将军,郡主有旨,命大将军即刻回脉城复命。”
前来宣旨的人,看着他凛若寒霜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虺部大军已抵关隘,郡主此时下令撤军,是要开城迎敌吗?”
说来也是奇怪,别看他言语之间,句句透着讥讽。
可从虺部大营回来后,地文王似乎整个人都变了。
这天,一个士兵偷偷溜进关押扬栋的小黑屋,私下告诉他:
“将军,前日虺部调了两万士兵,已在关隘外驻扎了。”
“有何动向?”
“没有任何动作,既不进攻,也没布防。”
“凌云大将军,怎么说?”
“凌云大将军每日不是研究如何同虺部作战,就是巡查关隘营防”
“巡查关隘营防?”
“是。大将军让大伙,把军营四周的营栅反复加固,还增派了巡防士兵。弟兄们都说,现在连只苍蝇,都快飞不出去了。”
照理来讲,两军对峙,加固营防实乃平常之举。可这事放到地文王身上,就难免叫人觉得别有用心了。
“那四周的营栅,是否真的坚固?”扬栋怀疑地文王居心叵测,另有企图。
“坚固!活都是弟兄们干的,保证坚固。”
“他怎会有如此转变,前几日还往来虺部频繁。难不成是找虺部结盟遭拒,想立了战功,回去将功折罪?”
扬栋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清奇,蹙眉摇头,连忙叫停了这种荒唐的思路。
“你找个机会,将此处情况尽快传回脉城。”
“将军,昨日已有营中兄弟奉凌云大将军之命,回脉城报信了。在下偷看了一眼,说的都是实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扬栋挨了一顿军棍,原本只是屁股上火烧火燎,可现下连脑子也开始混沌不清了。
他叫人拿来纸笔,将营中目前的情况和自己的疑虑写了下来,命人偷偷送回了脉城。
手持两份军报的梁梦,一方面得知扬将军无恙,甚是安慰。
可另一方面,两份内容几乎相同的军报,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地文王是怎么了?难不成突然生出了为国尽忠之心?”
见地文王一反常态的整顿营防,用心备战。梁梦的第一想法就是“他在虺部吃了闭门羹”。
“郡主,会不会是王府那边传了信?”
寒水分析,地文王的压力,或许来自被软禁的王府家眷。
“这种可能倒也不是没有,只是......”
梁梦虽回宫没多久,但凭着对地文王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轻易服软之人。
“凤景,明日你带些犒赏之物,去六观峡大营。”
梁梦不确定,地文王是否知道私兵被缴一事。而且眼下他反常的行为,实在令她难以捉摸。
迫于无奈,只得让身边的凤景以犒赏将士之名,再去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