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此事确实与五小姐无关。”俞羡予不好呵斥闾丘汐,上前为白远归辩解,“属实是舍妹不懂事,冲撞五小姐。”
可玖鸢好不容易抓住白远归的错处,又是在昭和长公主的地界,才不管对错是非,正要说话,闾丘汐便大声道:“不要脸!分明是你在此勾引……”
“五妹妹,父亲从小教导敢作敢当……”
“怎么了这是?”伴随着莫西寺疑问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闾丘汐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眼里迅速蓄满了泪。
众人被这变故惊到了,一时间没人回答他的话,闾丘汐就要还手,俞羡予上前拦住人,又说了事情原委。
“闾丘小姐,你家中人不曾教导你言语利器么?我与俞公子光明正大,却被你三言两语说的不堪入目。”白远归看向这个没脑子的世家女,言辞犀利。
白若芷虽说也被惊到,可现如今确实是自己真切看到她动手打人,立刻摆起了嫡姐的做派,开口:“远归!还不快快给阿汐道歉!”
“白大小姐这话说的不好。你说是不是,君山?”莫西寺有些不满的看向白若芷,然后发问,“闾丘汐污蔑人在先,怎的就要远归道歉?”
白君山跟莫西寺本来是在房里看他新得的山水画,听见侍女报有贵女起了冲突,又不敢贸然去后厅请长公主,这才匆忙赶来,结果正好撞见这一幕。如果这事原委是白远归说来,白君山可能还会斟酌一番,可是俞羡予开口的,由不得他不信,故而现在他面色很不好。
玖鸢仿佛真的抓住了白远归的错处,所以对莫西寺的话并不赞同:“莫西寺,你什么意思?她白远归动手打人,还有理了?”
“诶!玖鸢,你怎么也是非不分?”莫西寺和玖鸢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又是表亲,昭和长公主和玖鸢的母妃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莫西寺说起她来,是毫无顾忌,“分明就是这闾丘汐黑白不分,却要求远归道歉,白大小姐说的不就是不好么。”
白若芷被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骤觉面上无光,硬着头皮开口:“世子殿下,父亲从小教导,在外不得无礼,辱没家风,如今舍妹对阿汐动手,乃是……”
白远归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我自小可没受过白首辅半分教导!”
“五妹妹!”白若芷惊呼。
“够了!”白君山见几人说的越来越离谱,黑着脸呵斥一声,然后对闾丘汐说:“闾丘小姐,若是远归真做了对不起你家的事,还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你此等行为,我也要问问闾丘大人,到底是何道理。”
闾丘汐见世子都给白远归撑腰,瑟缩在一边不敢在说话,只是抽泣着掉眼泪,“哥哥!”白君山一向对白若芷疼爱有加,所以白若芷对他的这番话表示不理解,“明明是她白远归……”
白君山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我说了,拿出证据来!”
玖鸢见状,也不再说话,上去拉着闾丘汐,又招呼着白若芷就又往别处去了。
不过片刻,亭子里便只剩下还在道歉的俞羡予、白远归、莫西寺和白君山。
“我说找不见你。”莫西寺向来没有心眼,见贵女们一窝蜂的又走了,也知道给白远归兄妹二人留下说话的机会。便上前勾着俞羡予的肩膀,往一边走去,“原来在这忙你的正事。只不过今日本来就是宴饮的,你这样倒是显得君山我们不学无术。”
白君山见莫西寺二人走远,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白远归,心里也有些来气,便说:“你也冲动了些,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闾丘汐的几个兄长是好招惹的么?”
“冲动?!”白远归觉得有些可笑,面对着白君山,反问道,“她们要给我安上通奸罪名的时候,怎么不说?白君山,若是心疼你妹妹,那大可以押我去惠仁郡主跟前领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君山对他这个一点就炸的性子有些无奈,也有些搞不懂,这性子怎么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可他不知道,只有遇见他们一家人,她才像个炮仗。白君山道:“我不是这意思,毕竟你与闾丘氏同为官员,闾丘家对这个大小姐又宠爱的很,你这样……”
“那又如何?我今日不去问他家如何教的女儿,就是我心善了……你不如劝劝白若芷,空口白牙给人定罪,本事可比大理寺还厉害。”白远归实则根本不在意同朝为官这件事,或者说,原本是有些忌惮的,可闾丘汐越说越没有底线,又想着必定是经过玖鸢的挑唆,她便没有忍下去。
白君山见状也不在劝,毕竟都是无用功。于是也带着她去找莫西寺他们。四人在一起,又说了些有的没得,白远归实在是不想继续再待下去,便与他们告辞。又在侍女的带领下去找长公主辞行,长公主刚才虽说没有出面,可对白远归在她筹办的宴会上打人这事也是知道的,便对她有些不满,对她的辞行也是可有可无的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便着嬷嬷送人。
嬷嬷送她到公主府门口时,将她带来贺宴的白玉菩提手串递给她。她看着嬷嬷那副标准的笑脸,再一次觉得答应莫西寺来赴宴,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便收了盒子,然后往自己家去。
宴会第二日是休沐,她正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便听江言说,闾丘汐回家后被家中人骂了一顿,然后又传信让闾丘蘅回家一趟。而白若芷,当日回家,便被罚跪了祠堂,又罚抄家规,勒令半个月不准出门。
白远归躺在床上想着,白若芷真是不可理喻,又不是她罚的,居然也将这账算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