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自己。
如若她不生气的话,说不定会欢喜的哭出来。
然而她一瞬间便被这窝囊的成亲过程触动了怒火。
她是从何时开始被人为所欲为的?
她记得她沐浴,记得她挽面,记得她梳妆。
等她饮了那半碗肉粥,她便什么都不记得。
等她再醒来,她已莫名其妙躺在了殷宅里。
可恨被窝里还有他的味道!
此事她不敢回想。
她回想一回,便会发现更多让她生气之处。
譬如她带着罗大郎去兵部寻他时,他手中曾握着的喜帖。
譬如她去水安堂给安济宝下帖子时,曾听到他们两人争论什么药阿毒阿。
譬如她阿娘写的请帖上刻意不写宴请事由。
譬如李阿婆在她沐浴时流下的感慨的泪。
譬如她阿妹亲手为她递上的粥碗。
譬如韭菜、蒜头为她扎的那妇人头。
此事竟然是一场大型的亲友联合背叛戏码。
所有人都知情,都在推波助澜。
唯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傻兮兮的要为阿婆的大寿助力。
她立刻转头四顾。
离她最近的墙头也有数丈远,她根本无法翻墙头出去。
远处现了鱼肚白,又现了腾腾乌云。
昨日已是近期的最后一个晴天。
此时吹起了小风,树梢摆动。芸娘立时振奋起来。
只有树梢摆动的再剧烈一些,她便能趁势被抛到墙头上。
然而这风须臾间却到不了将树梢吹动的似发疯的地步。反而是她自己,只穿着中衣上了树,此时便有些前胸贴后背的发冷,连打了两声喷嚏。
殷人离站在树下,认罪认的很诚恳:“为夫错了,为夫该耐着性子好好同你说……”
“闭嘴!”她又朝他丢去一颗残果。
什么为夫为夫,这哪里是在认罪,这分明是在炫耀!
他却不能住嘴,他知道对付她,得靠“趁热打铁”这一招,,否则她同他冷淡下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和好。
他仰着头认真道:
“我想你,抓心挠肺的想你。我知道你也想我,喜欢我。可是你脾气大,我若痴痴等下去,不知何年何月你才会点头。
我等不下去。从六月回京城到现下,我已等了半年。太久,半年太久,仿佛比我的一生都长。”
他向她描述着昨日的场面:
“虽然是有违你的意愿,然昨日成亲并未将就,是大办了的。
岳母那边请的是李家的亲朋好友,都是祝福你我二人的。”
他看着她在树梢上打了几个寒颤,只得苦苦央求道:“我知道你醒了必定要生我的气,可你犯不着用自己的身子赌气。先下来,身子暖和了,再打我骂我,我都由你,可好?”
她立刻大喊:“想的美!”紧接着又打了两个喷嚏。
她内心气愤,气愤的想大哭一场。
然而她在树梢上的处境将她那些悲伤心境全都整没了。
树梢被风吹动,她又冷又饿,还要紧紧抓着树枝,以防她自己掉下去。
她初始还流了几滴眼泪,之后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抓紧树枝上。
那什么趁机被抛去墙头的想法早不存在。
就在她为了小命而手忙脚乱时,殷人离几跃之间便窜上了树梢,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住。
她将将伸腿反抗了一把,他的身子一滑,她立时尖叫一声。
他便附在她耳畔,声音低沉道:“抓紧,为夫不能保证一定让你毫发无伤落地。”
她从善如流的搂住了他的颈子,却还不忘了质疑他:“你曾是暗卫,专门藏在树梢和檐下,怎地会摔下去?”
他便微微一笑,低声道:“你对为夫的了解,比你以为的更加多。”
他再往下几跃,稳稳落了地,已抱着她往厢房而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在古代卖内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