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卡辛便详细点,讲出他来唐国的事情。原来这卡辛还有两名同伴,都是景教的教士,他们很早以前就早闻,他们的教义早已传入东方且不受限制,让他们感到莫大的鼓舞,因而尝试了多次,今天才来到此地。
王二郎听他说来唐国,竟然要如此大费周章表示不解,便说道:“你们波斯与我大唐,多年友好,商路并无阻碍,何以你这样多受曲折”
卡辛看这这个唐人青年说道:“大食国人虽然没有明着禁止我们传道,但暗地里却是处处为难我们的,先不说来唐国路上被多次阻拦,不得前行,就连人也被征召上战场去,为他们征战”卡辛用手一指他的两名同伴后,继续说道:“我的这俩同伴,就是被征召到更西面的战场上去作战,死伤同伴众多,能回来的少之又少”
王二郎听卡辛说上战场的事,来了兴趣,便问道:“你们为大食国征战,所说的更西面,那是个怎么样的国家”
卡辛并没有自己独自回答,而是与同伴一边交流,一边告诉珍儿,在传译出来。原来卡辛的俩同伴,在古叙利亚的地方传道时候,被大食国征入军队后,先是被派往,早已被阿拉伯帝国所统治十余年的伊比利亚半岛地区,然后又与当时的法兰克王国作战,期间互相攻守多次,阿拉伯帝国还是输在普瓦捷战役中,被法兰克人首领查理·马特击败。
这时候,官道上从南往北来了一支唐人为主的商队,卡辛顺手指着商队内那些番人贩卖来的女奴说道:“你看那些人,应该就是,从那里贩卖来的奴隶”
王二郎顺眼看去,唐人商队间,确实是有马车上,坐着些番人女子,她们的头发颜色各异,有金发有银发、也有棕色,便点点头,然后又向卡辛问道:“既然大食国人阻拦你们来路,那你们是从什么路线来的唐境”
这时候有伙计端来茶水,卡辛抿一小口茶,吁口气又说道:“我们伪装成大食国的人,先是往南走,沿着大雪山南面转向东走,直到遇上吐蕃人,正在向南征讨那些小城邦,我们唯有等待近半年后,这才继续赶路。哪知道进入丛林后,被当地人告知,他们正与北面新起的强盟作战,劝我们返回,我们唯有折返通过吐蕃人的地方,这才来到唐境”
那卡辛喝上口茶水后,又补充一些,关于他们走入高原的种种危险,特别是当地高山雪域令商队人畜死伤不少,另外还有吐蕃人如何如何为难于他们。这些话题不单使王二郎还珍儿,感到好奇于卡辛他们的历险经历。更吸引酒馆其它人都围过来静静聆听,当然也包括罗掌柜还有伙计。
大家听的是入迷,而王二郎却是在思考,卡辛所说的那个丛林中的强盟,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国家,还是城邦。另外,吐蕃人早在高宗年间已经展现过一次,以四十余万大军,几乎攻占唐军所控制的河西走廊,虽然后来唐军又抢回,但吐蕃人的实力可见一斑。现在又听闻吐蕃人已经向他们的南面开疆拓土。王二郎心中估计“那吐蕃人实力大增之后,可能就会大举与我唐军交战”
正当其时,卡辛用汉人的抱拳礼仪,对王二郎打听此地他们的教堂圣地的所处地方,一时王二郎也不知晓。反而是罗掌柜给出答案说道:“教堂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长安城里,西面的番区内是有个‘波斯胡寺’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你可以去看看”
那卡辛得知后当然是满心欢喜,连连向罗掌柜道谢,同时,卡辛不清楚那罗掌柜所说的地方怎么走,希望付他们酬劳为其带路。但罗掌柜要顾着自己的营生,如何能离开,因而便不断推脱。
卡辛没有办法,唯有对珍儿说道:“孩子你知道那地方怎么去吗?,如果你能带路,我可以付你酬劳的”跟着拿出几枚硬币,摊在手掌之上,显示给在场人看着。
但珍儿也不清楚,便摇着头拒绝了卡辛的请求,最好还是王二郎说话,说他愿意派人带路,但需要珍儿为他的人当传译。且建议卡辛照样付给珍儿报酬,还需要把人送回来。
卡辛当然答应,于是珍儿便在王二郎的家奴陪伴下,上了卡辛的车架,往城走去。
那城里的番区,坐落在城的西面好大一片区域,珍儿这可看的目不暇接,以前在广州或港口,也没见到这么多的番人,还住着这大的地方。番区里面吃喝玩乐样样不少,各式人等穿梭其中,互不干扰,又互相交易做买卖,商货琳琅满目。
不单珍儿看傻了眼,那卡辛等人更加是看的目瞪口呆,口中不断赞叹不已。但如此之大的地方,人口也密集,想要找卡辛要找寻的教堂,可也不容易,因为他首先问这里的波斯人,并不乐意告诉他,因为这个人是信奉拜火教。而那些大食国的人就别想了,更不会想去问他们。卡辛他们唯有放慢车速,边走边找。
当卡辛遇上个浓妆艳抹的波斯女子时候,竟被对方一手拉入馆中去,甚至为他宽衣解带,卡辛这才醒悟这哪里是什么圣地,原来是妓院,这可弄的卡辛好不狼狈。虽说他们的教义是允许他们这些教士娶妻生子的,但也不能搞些这样肮脏的不道德行为,起码明着来不行。害的卡辛连爬带滚的拉起自己的裤子,这才从那些妓女手上跑了出来。
看着卡辛这狼狈相,其它人笑话他的同时,也明白还是没有找到地方,也是一时没了来时的昂扬之气。
这时候,珍儿看着前方有间木楼上,悬挂的是十字架,这珍儿当然不知道是代表什么,但珍儿看见卡辛他们这已经换上的教士服上也是有十字图案的,想必定有关系,便用手为卡辛他们指向说道:“看,你们看那,是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卡辛和同伴就着珍儿所指看去,立马热泪盈眶跪拜在马车上祈祷,其同伴甚至抱起珍儿,在他的左右脸颊上连连强吻了一番,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胡子如钢刷一样,刮在珍儿稚嫩的肌肤上,可让他难受的跳脚,并“呀呀”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