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这已是端午时节,过云雨短暂得让人很快忘记它的存在,因为烈日炎炎的夏日,让人头晕眼花,那还有心思去理会其它事。
港口外,是一片平民区,与港口只隔着一条护城河。这平民区的百姓,多数是两年前,营建此港口的民夫。是因当时广州人力匮乏,官府便允许参加营建港口的人在此定居,就是为了吸引民力。
两年过去,此地也慢慢在发展,从最初的大片简易房子,到现在靠近进港道路两旁,都建起些酒馆、客栈、甚至风月场所……。因此,人口也增加不少,三教九流人员混杂。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顶着烈日行走在平民区之间,认识她的人唤她叫“三牙婆”却忘记她的本名。三牙婆眯着眼抬头看了眼前“弱水楼”那些花枝招展的妓女,不管是楼上的,还是楼下的莺莺燕燕,都在东张西望寻找恩客。
三牙婆看妓女的同时,这些妓女也看着这个有点虾背的老太婆,看她发髻上竟插着几朵小野花,觉得这也太骚气,都不禁掩嘴而笑。
而三牙婆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头上的小花,是一个小顽童的杰作。她向前走着,转入靠着河边的民居街道上。刚好路过珍儿家门外,便听得那屋内呼天喊地的哭喊声。
不明所以的三牙婆,随眼向这小木屋内看去,只见几名税吏,竟然将一个小女孩如拖牲口一般,往屋外拉。
而后面跟着一对母子,拉扯着一个肥胖税吏哭喊着哀求道:“几位差官,放过我家小女吧”其实这就是珍儿一家三口人,只因王氏这两年,独立抚养两孩子,一边交税还需服徭役,操劳过度一病已是十多天,并已经断炊。这天那税吏竟然来收税,王氏平时不过是为人洗衣服度日,哪还有钱交税,便有眼下这一幕。
而走在后面那肥胖税吏,使劲推开王氏母子,恶狠狠嚷道:“别拦我们办差,再跟来让你们好看”这肥胖税吏举起那拳头在胸前比划一下,就是想吓唬这王氏母子。
三牙婆看那倒地王氏,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头发散乱且脸色煞白很难看,估计有病在身。而珍儿刚好倒在母亲怀里,嘴里哭喊着道:“把放开我姐姐还……把姐姐还给我”而王氏艰难爬起来,又再扑到那肥胖税吏身后,用手拉扯着那个肥胖税吏的衣袖,珍儿则在肥胖税吏手腕上,张嘴咬了一口。谁知那税吏竟然真个举起拳头,就要打向那王氏母子。
三牙婆看不下去,马上呵斥道:“停手”
那几人听三牙婆这一喊,都停下脚步,看了眼三牙婆,看她就一个枯瘦老太婆,嘴里上下加起来就三颗牙,她这寒酸样,头上还插着几朵小野花,都不禁“嘻嘻哈哈”嘲笑一番。那肥胖税吏再一次把那王氏推倒在地,对三牙婆不肖说道:“你这老东西快滚开,这有你什么事”
三牙婆挺直一下腰说道:”我看你们也太无法无天,还敢大白天抢人”
那肥胖税吏从腰间抽出皮鞭,在地上狠抽一下,又用鞭子指着地上苦苦哀求的王氏说道:“什么无法无天的,她两月的税没交,现在拿她这小孩抵账,你说应不应该”
“那她家欠多少钱”三牙婆一咬牙说道。
那肥胖税吏,伸出手一摊说道:“就是这数,你是不是帮她们补上”
那王氏压住哽咽的嗓子说道:“哪有这个数”
那肥胖税吏“哼”声说道:“你以为不用给利息,还有我们这可空跑好几回,难道这不用花费吗?”那王氏听来想争辩,但又无话可说。她平时说话,还带着浓厚的洛阳家乡口音,很少与人交流是怕被人取笑。本就是个怕事之人的王氏与这些恶吏争辩,又那是他们对手。
而三牙婆从腰间掏出个麻布包,仍到那几个税吏跟前,大声说道:“把人放了”
其中一个税吏,捡起地上麻布包,打开看了看,又在手上掂量一番,这才点了点数说道:“这钱不够,还差钱”
三牙婆说道:“我也没说给足你们,我刚从吴捕头那回来,这钱就是他家给的,你们若不够,可以跟我去吴捕头家把尾款补给你们”这三牙婆是专做些丧葬白事谋生,这袋钱还是三牙婆与其它几人,为那吴捕头家做白事后,所收的润口费和布施钱,因为其中一人是个道教中人。
三牙婆是知道这税吏那些事的,可以说是看高的拜,见低的就踩。其实是没有有什么尾款的事,她是把那个吴捕头搬出来,谅这三人也不敢得罪于他。
那三个税吏,听说这老太婆,在此地认识衙门里的人,立马换了个样说道:“哦这个嘛……好办好办”看他说着,一边几人议论一番。
三牙婆也不理会他们,走前两步从税吏身边,把唐思晨拉到自己身后说道:“觉得行,就把账给消掉,不行就走一回”
“行行行,这肯定可行”那三人也听话,拿出账本翻开王氏那行,用笔一划,王氏按上手印,这账便已消。这些税吏也不多言,转身便向下家走去,因为他们犯不着为这一处劳师动众,反正有的是像王氏这样的可怜虫。
三牙婆年老,难以扶起王氏,便与王氏交谈几句陪着王氏慢慢爬回屋内。她看了一下这房子,破破烂烂的,除有一张床,一口锅几个碗筷,就没有其它物件,可以说很是穷困。
再看看两孩子,都是身体偏瘦,光着脚板,衣衫许多缝补的补丁且发白,估计已经穿了很长时间,不过还算整洁。单看脸相却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儿。三牙婆突然想起,刚才听得这王氏说话,带有浓浓的洛阳口音,便试探着用洛阳话向王氏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氏躺在床上,突然听到家乡话,倍感亲切,但心中又生起不安之感,然而这老人才帮了自己一家,怎么能躲着人家,于是便壮着胆,有气无力说道:“我……现在好多了……,不知道……要如何谢你……”王氏喘口气接着道;“珍儿、晨儿,快给恩人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