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冷着脸,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欲。
路今生讥讽的笑着,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裙摆,垂下眸子,俯视众生。
红唇烈焰,谱写她一个上流社会的高贵。
她低着声音,有意为谢池开脱。
“也对,谢三爷今时不同往日了,哪里还有当初在我路家时的可怜无助……哦,不知林家老小可还安康?”
谢池抬眉,忽笑着说:
“路大小姐这么关心林家那两位,不如爷送你去陪他们?正好,也让林二爷有个伴儿。”
路今生灿烂的脸色一僵,眯了眯眼睛,刻意小鸟依人的搂住身旁魏枫的胳膊。
“谢三爷勿逞口舌之快,当今邺城谁不知道你狼子野心杀主上位?若非我路家将你双手奉送给林邵衍,现在就不会有令人闻风丧胆的谢三爷了。”
她言笑晏晏,眸色中藏着胜券在握,似是已将谢池的痛脚拿捏在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莫说是你,就连你身后的这位少爷,怕不是还在那个勾栏里任人摆布呢……是吧,阿也?”
即使你现在风光无限,但在我眼里,不过还是那被个赌鬼卖入路家为奴为婢的废物。
一天是路家的仆从,一辈子都是个下贱玩意儿。
如今,你又凭什么和我处处争锋?
说白了,路今生眼里的嫉恨早已涵盖一切。
魏枫复杂的看着谢池。
她身后的少年眸中宛若一滩死水,湖面没有半点波澜,寂静的眸光,像是在看一捧黄沙。
能看得出,匕首就裹挟在腰间。
常听人说,谢池手底下的人,尽管是她捧在手心样样维护纵容的少爷,也绝不会是良善之辈。
只见她模样处事不惊,连勾唇露出的一个酒窝都未曾深浅分毫,只是眼中愈发狠厉,像是淬了冰渣子一样的冷。
“魏家二少爷是你的未婚夫撒?”
猝不及防的发问,路今生和魏枫都有些愣神。
谢池散漫惯的低头看着脚尖,嘴角含着温皖,不比人间绝色稍逊几分。
传闻中的谢三爷,下手果决,也难得今天这么有耐心。
“坊间有句话叫做父债子偿,不知是否适于夫妻呢?”
她顿了顿话音,话里话外主人公是魏枫,却难听出几分重视。
路今生蹙了蹙眉,心不知怎的有些慌乱。翘起下巴,却没了底气。
谢池在魏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霎时间心中浮现一丝悔意,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
只听谢池阴冷的语气落下,眸子带着腥味儿,朱红色的唇妖冶悱恻,微启道:
“魏二少爷,记得今晚收拾好东西,迟安路南街拾渔苑,我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