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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住思华年。

大约在商汤交界处,有一处世外桃源,花仙子带着自己的族群隐没于此,一晃千万年过去了,直到一日,牡丹仙子带着一众花仙赏月,才引出一系列往事,在那太古亘古,拿着百花令的先祖太尧因痴恋东皇岛帝君,最后黯然情伤,归隐嫁到此处,往事已成云烟,唯有那百花令扇子上刻着上古佳恋奇缘,留下多少唏嘘。

蝴蝶扑面戏花蕊,自在娇莺恰恰啼。

亘古群魔大战,魔族肆虐百姓,生灵涂炭,先祖太尧奉命执云旭宝剑,在仙子碧瑶的帮助下,经历了三载救难于世间,修成灵蔚法术,成浩然大气于昆仑山脉,与昆仑仙族结下不解之缘,

上山的石阶上落满了这西夏陵的斑斑驳驳的残红玫瑰花,似乎诉说着当年的不易,也似乎暗示这难以启齿的爱恋。

彼时,东皇岛帝君浩桀还是一位翩翩世家美男子,英俊多情,许多少女一见钟情,常有一见误苍生的抱憾感觉,君生我未生,恨不相逢未嫁时,赠君明珠双泪流,恨不相逢未嫁时。太尧身为花仙族护法,刚刚执长百花令牌,百花扇也只是刚刚有了小威力,恰如杜鹃蒙露,楚楚动人外别有一番美丽滋味。

在那长江浅滩,汉水之畔,雷雨说来就来,这黄梅雨天,竟然也如此多情,害的帝君避雨凉亭,在那黄鹤亭中,邂逅了来此采集茶水雨露的太尧仙子,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神女有情,襄王无梦,唯此种种,种下多少苦涩,太尧问帝君:“我与你,此番相逢烟雨浩淼中,可曾有一丝喜悦,太尧赠与帝君一枚结界宝戒,他日相逢,若有所求,必然应允。”太尧俨然不知帝君已倾心于江上泛舟的碧瑶仙子,帝君从未在世间有过此种情愫,一时间竟然难以开口,只得咳了几声,拿起身边的玉扇摇了几下,沉声道:“仙子多礼,我乃堂堂男子汉,难得仙子垂青,若他日有难,定是我相助仙子,岂有劳烦仙子的地方”,随即望向碧瑶仙子的方向,眼波流转痴念,轻声道:“只是这江上的碧瑶仙子,是您的好友,若承蒙不弃,请宽宥一二,待我照顾如姊妹,那百年之后,定然重谢”,既然已如此,太尧已为情所伤,心如刀割,修道之人,最忌为用情,在那帝君转身处,竟然眼泪咸楚难当,一下子差点哽咽出来。

一下子四下只有雨水滴滴答答,拍打亭子上青石台的声音,碧瑶试了一下黄符,风雷雨电霎时停住,鸿蒙初霁,几道霞光破空而来,碧瑶竟然美的超然脱俗,太尧眼见帝君竟然看呆了几秒,帝君竟然情难自控,从衣袖内拿出自幼珍藏的兰苑手帕,用悬空术直接飞到碧瑶仙子那里,随即朗声道:“仙子,雨水重莫见怪,随便擦洗一下!”碧瑶随意两朵红云飞到脸边,竟然羞的难以启齿,于是低声说:“帝君勿要见怪,碧瑶衣服湿了,恐怕要回去换件衣服,改日再见,一定和帝君道谢!”

于是,一别而过,数年不见,以至于沧海桑田,让人有物是人非之感。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乞巧节,正是杜鹃吐蕊,桂花飘香的季节。碧瑶和太尧相携而去,到那太虚之上,正在焚香祷告之时,东皇岛帝君翩然而至,还是那般儒雅多情,俊朗的不似凡人,身边的童子只有两人,青松和延鹤,两个人扎着头发,眉清目秀的样子还没长开,像女孩子一样,略微有些腼腆。

香台上早已香味芬芳,香草和丹青也渐渐晕染,就像是太尧的心事,仿佛有千言万语,就是说不出来。碧瑶拿着桃木剑,正在施法求雨,一边拿着黄符,一边略有些吃力。帝君看上去甚为担心她的处境,竟然一边默默助力起来。

青松打趣道:“这讨厌的天气,就是不下雨,正是秋老虎肆虐,搞得人间乌烟瘴气,一片狼藉。”一边说一边拿起道尘就挥了几下,煞有些可爱。延鹤哪管这些,只管用袖子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气。

越是这闷人的天气,越是惹出好多离愁别绪。太尧以为帝君心中应该会有她,毕竟这许多年,她竟然一门心思地单相思,早就无法辨别,是喜欢或者是爱恋。帝君虽然长居西山,她与碧瑶休憩于这衡梧殿,但是天长地久,竟然帝君依然对碧瑶情根深种,无法断绝。

暮色十分,月华满地,上尧从沉睡中惊醒,才惊觉枕边一片冰凉,又是一份凉薄。

此刻,碧瑶依偎在帝君怀里,帝君的面色那么沉稳,没有了白日的威严和咄咄逼人,只是轻声向碧瑶叹道:“你与我相伴于此,与这云海相伴,日月同修同执,早已是一对璧人,只是光阴寥寥,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携归隐,不问世事。”说到此处,帝君神色竟有些黯然。碧瑶柔声道:“闻君相思意,已与此心同;妾如知君意,肯于此心同。难得百年缘,结的同心结。相知成仙侣,缘法万千同”。语罢,碧瑶也有些感触。恰好是乞巧节,这牛郎织女的传说也有些迟迟的伤感,远处的上尧竟然愁绪百结。似乎除了一辞而别,竟然没有其他的办法。

帝君与碧瑶已经两情相悦,而自己孤单得有些哀伤。思忖之下,上尧拿起百花令扇子,系上披风,趁着夜色,一路向外处结界而去。

清风明月两相欢,难忘相思是故人。

此去经年,已经是十年以后,上尧寻了一处世外桃源,清新寡欲的修炼,竟然日有所成,将那百花扇使得炉火纯青,上尧的容颜也脱去稚嫩,竟然艳丽的如同云间仙子;想想也是时候去世间寻一些良药种子,来将结界内的仙草养的多些,于是拿起行囊,匆匆而去。

这十年,帝君已经将碧瑶带回东皇岛,成为一对佳侣,仙界到处都有他们的传言,有的说他们儿女已成,妻贤子肖,还有的传言碧瑶为救帝君,在黄河仙缘岛,竟然以身祠剑,殒身于剑炉中,只留下一缕青丝,暂托惦念。

上尧全部都不信,只因她曾目睹那两人是如何爱恋缠绵,在夜半亭子中那么的相爱相偎依,竟然莫名其妙的悲伤吃醋。同样是年纪相仿,她与碧瑶情同姐妹,只是心中相思如何割舍,十年过去了,她以为放下了,却还是悲怆难当,爱之不得最伤人。

不知不觉,上尧竟然走到十里坡茶铺,正在喝茶,一位胡子拉碴的男子竟在旁边喝酒,样子非常憔悴,看上去很眼熟,直到以为远处的童子走进,笑道:“还是吃些东西再喝酒吧,帝君,东皇岛还有五十里,我们还要赶路呢。”那男子悲伤一笑,抬起头瞬间,上尧竟认出是浩桀,他竟然如此颓废,看不出曾经超凡脱俗的模样,那样一个英俊的男子,一霎那却变得如此这般,上尧喝罢茶水,本想悄然离去,只是鬼使神差,居然不知不觉走到浩桀身边,拿出随身的帕子,递将过去,还是察觉那男子已然脱胎换骨,竟然暗声道:“莫弄脏了姑娘的帕子,鄙某是一介粗人,未免多生是非,还是速速离去为好。”上尧也有些黯然,收敛神色随声道:“本以为当日一别,碧瑶和帝君已经百年好合,哪知竟是如此光景,萧瑟的很”。浩桀面露不忍之色,:“像我这样不祥之人,还是离去的好,你--碧瑶姐姐,为了救我,已经在那剑冢中殒身,而我却侥幸,还是苟存于人世。”上尧听到这个恶讯,一瞬间心痛的无法呼吸,“碧瑶-姐姐,我好想你......”上尧只觉得头重脚轻,没有情敌去世的快感,想到的都是碧瑶对自己的种种照拂,那么温柔静美的碧瑶,竟然殒身如此,难道每一个向往爱情的女子,都会像这样伤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