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一闻声望去,云小小和李缺恰巧迎面而来。
“寒哥,我们正要找你呢。”云小小说道。
“巧了。”王寒一笑道。
“寒哥,咱们去南同村徐叔那儿搓一顿,小小有些话要说。”李缺开口道。
“我请客。”末了,他又补上这么一句话。
王寒一点点头,三人并肩同行,一路上观花看山,赏了不尽的好风光。
却说那南同村一路口处,开着一间饭铺,铺前立着两面牌子,上书“寻常平凡物,引得仙人馋”十个大字。文字苍劲,不似凡家所作。那店家有道金字招牌,说来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如其所言,而是一平常之物。
徐记刚做好三四席热腾腾的包子,等待许久的人们便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徐记嘴里一边说着“列位久等,列为久等”,手上一边打开蒸笼,只见那包子个个皮白如雪,香气飘溢,使人闻上一闻,便忍不住垂涎三尺。
“哎呀,老徐,干活前就好来你这儿对付一口。”一个糙脸的汉子笑着说道。
“没话说,老徐的包子真是一绝,馅多味浓,吃几个浑身有劲。”
“俺老娘每天就惦记着这一口,天天嘱咐俺得空时,千万捎几个包子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道。
老徐满脸皆是笑,拱拱手,言道:“承蒙乡亲们的照顾,我自小便和面食打交道,苦心钻研,才学得这么一个手艺,得以谋生。”
“徐叔,别来无恙。”李缺隔着老远便闻着了味儿。他快两人一步,看着那包子,嘴里直流眼泪(口水)。
“这包子一眼望去就鲜美无比。徐叔,来半席让我一饱口福。”
“你这小子来得晚了,恐怕要等上一会儿了。”徐记用手指指那空空如也的蒸笼。
见李缺一脸的馋,徐记笑着说道:
“这样吧,我先给你们上几碟茴香豆,解解馋。”徐记看向已出现在李缺身后的王,云二人。
李缺点点头,“好吧。”
“替我向令尊问好,多亏了李法师,为我胞弟除了霉厄,这才使得他入了正轨,一心务农。”
“放心吧,徐叔,我那老子神通广大,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李缺摆手道。
“这浑小子,嘴里说的话也太不敬。”望着已落座的几人,徐记摇摇头,无奈地向后厨走去。
三人寻了个靠窗之所,王寒一和李缺坐在一面,云小小则坐在二人对面。
徐记端来两碟豆子,外加一份凉菜,一壶茶水,并说道:“你们三个慢用,这些不要钱,就当我请你们了。”
“哎,这怎么行,本来我们三人说好是我请的,您老人家怎的半路闯出。哎呀,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人情来,人情去呢。”李缺有些不爽道。
“行行行,都依你。”徐记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等徐记走后,云小小开口道:“李缺,你何必跟徐叔较劲呢,还说出什么什么人情。”
“可能他觉得咱俩得欠个人情给他吧。”王寒一说道。
“谁说的,我好心请你们一顿,你们俩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真成了赶鸭子上架——吃力不讨好。”
“好了,别像个怨妇一样怨个不停了,你不是说小小有话说嘛,听听小小要说什么。”王寒一看向脸色有些忧虑的云小小。
李缺听到这话,才堪堪住了嘴,而一旁的云小小早不知何时斟好了三杯茶,将其中两杯推向二人。
瞅着两个少年,云小小缓缓开口道:
“说来也不是啥大事。如今我们都已修完学业,整日在家散漫游玩,也该考虑考虑以后之事,各寻个正业。近日舅妈问起我有何打算,我一时答不出。舅妈说女儿家该学些针线活,读了书,识了字,会些数算,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以后嫁了人,总归是持家在里的。”
此处插些话来,关于识字还有个小故事。相传古时文字未被创造出时,曾有一胖一瘦两位先民,因一小事起了争执,互相斗嘴,殴骂彼此。
那瘦子事后仍觉不解气,胡乱扯了些田地里的秸秆,摆出个大圆的形状,圆底又漏着个孔,插一小根短木头,好似王八缩壳,单单漏出个头来。
然后邀胖子观看,胖子不解。瘦子笑道:“我暗指你既生得膀大腰圆,那想必两腿间的物什,定然短小无力。人有所长,亦有所短嘛。”
胖子闻言,当即火冒三丈,然而其转身便走,熄了火气,颇大度地没与之计较。过了几日胖子也胡乱摆了个形,指着自己的大作信口胡诌,骂瘦子不当人子,不配为人,竟敢辱骂父亲。
没成想,那日瘦子的骂,竟还让自己多了个血亲。二人你来我往,斗法一般。此后文字的诞生,两位先民可谓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