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我这身体也太猛了吧。
真是如此美妙的开局。
进入贤者模式后,沈星河意识到不妥,这才注意到案上的牌位,上面写着的是:
‘九天应元仁慈救世赐福赦罪普化太阴真君’。
太阴?这是信奉月亮的女神吗?
没等沈星河遐想,齐道荣就被这动静吓一跳,急忙道:
“你发什么癫!太阴娘娘你也敢打!闹这么大动静,引来了人,你去对付那老乾婆啊?风紧扯呼!”
说罢将黑氅往沈星河身上一裹,把地上的剑挂在自己腰间,提溜着沈星河就要朝门口冲出去。
齐道荣顺手将庙门一关,只是一个瞬息就没影了,留下乌鸦看着紧闭的大门目瞪狗呆却有心无力,独自在房梁上扑腾着翅膀大叫。
两人飞速遁出去,感受着这换成骑车两百迈都打不住的速度,沈星河算是知道自己怎么的“尸体”是怎么被齐道荣抢救出来的了。迎面而来的风一刀刀割在脸上,也辛亏这副身体经得住造了。
几经辗转,齐道荣找到了一片高大云杉的空地间隙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气都还没喘匀,又要开始喋喋不休。
“拿来。”沈星河先手抢断了齐道荣的施法。
“什么?”齐道荣一脸无辜的欠打样。
“剑。”
“诺,给你。”齐道荣取下包袱递,从背后拔剑递过来。
“轩辕剑。”沈星河盯着齐道荣腰间补充道。
“轩辕剑嘛,你早说不就完了吗,我又不是不给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呢?我还以为你刚醒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呢,你饿了吗?来,我给你削梨。”
齐道荣依依不舍地将轩辕剑递了过去,从包袱里翻出两个梨削了起来。
“星河老弟啊,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先回天海关吗?”
“继续查,不要忘记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
“我寻思你小子怎么醒来变了一个人似的,跟我还打起了太极?”
“一切都是为了完成陛下的嘱托。”
“我的沈大人,官腔不是这样打的。您可别这样,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沈星河没精力和齐道荣纠缠,见齐道荣总算消停了,走到一旁打量起了手中的剑。
剑柄由暗金制成的图案层层叠叠包裹木料,重量十分压手,剑刃同体银灰,寒光凌冽。
剑鞘正反都有字,正面是“先封轩辕剑”,反面“按法诛奸脏”。
显然这是类似于尚方宝剑的信物,那为何要叫轩辕剑,这个世界与前世的世界有什么联系吗?此刻握在手中也没有了刚才躺着时的奇异之感。
思索中沈星河已走出去老远,听见不远处有水声,顺着声找了过去。
这是一潭清澈见底的秋水,清风微扶,绿枝轻摇。透过水面,河底鱼儿的鳞片光泽清晰可见,沙砾粒粒分明。
往上看去,却见两只裸足白皙如玉,浸在清澈的河水中,轻轻搅动着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河水在脚下轻轻抚过,带着丝丝凉意,带走了她足尖本就不存在的尘埃,也带走了沈星河独在异乡的惆怅思绪。
“嗨,我说你跑哪去呢,要喝水我这里不是有吗,先吃个梨消消渴。”
这刹风景的话必然是齐道荣了,回头看去只见他捧着两个梨追了上来。
对岸沐足的身影发觉突如其来的声响,猛的一下抬起头,显露的竟是一张面容可怖,叫做“达纳尸界”的兽型面具,踏着水波朝沈星河径直冲来。
齐道荣看清眼前的场景,惊恐万分,大喊一声:
“老虔婆!我让你找你还真找啊!”
便把梨子扔地上,朝沈星河扑去。
眼见着‘老虔婆’要先抓到了沈星河,对方却越过了沈星河,直奔齐道荣而来。
齐道荣招架不及,强行提炁,生成薄弱的炁场,瞬间就被扑面而来的磅礴黑气击溃,飞出十几米,撞在一颗高大的云杉上,直接倒地不起。
‘老乾婆’紧接着打出一发灰色气旋,直奔齐道荣眉心,齐道荣彻底昏死过去。
这一切快得沈星河根本反应不过来,刚才一拳打碎石像膨胀的自信荡然无存。
“你为什么就醒了?”
这声音空灵而清冷,如同幽谷回响,如饮山涧清泉,仍有回甘,很难想象竟是出自如此可怖的面具下。‘老虔婆’已经转过身来,看着沈星河。
如此动听的声音落在沈星河的耳朵里却如平地惊雷。
“就”?
她知道我会醒,还知道我应该什么时候醒?她知道我会穿越?
沈星河强压下翻腾的内心世界,使出了以问题回答问题大法。
“我不该醒吗?”
“尊上恕罪,巫盈祐冒犯了。”巫盈祐低头请罪。
看来赌对了,前身是她的尊上?还是说她知道‘尊上’会夺舍前身?沈星河意识到眼前好像也不是一个无解的死局,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一言不发向齐道荣被打飞的方向走去,思考着现在的处境。
“赞美太阳。”
巫盈祐轻启朱唇,再度开口。
刚走到巫盈祐身后的沈星河瞬间寒毛颤栗,意识到事情失去了控制。
紧握着的剑瞬间出鞘,回身斩去。
背对沈星河低着头的巫盈祐没听到‘尊者’的赦免一时不敢起身,察觉到了沈星河的动作,已是来不及闪躲,匆匆回身掐诀挡住。
剑锋携带着强大的压力,掠过了巫盈祐刚凝结的炁场,作用在了可怖的面具上。
极度凝聚的炁附着在剑锋凌冽的寒气上,层层嵌入面具发出的紫色光壁,四周裂缝不断扩大,面具终是没能顶住压力,连同着巫盈祐的上衣和发钗,化作碎片四处飞溅。
褪去了面具和遮掩,如瀑青丝飘散开来,精致的面容带着错愕与羞怒。眉心渗出鲜红的血、温润的红唇、羞红的樱桃,如同点缀在白皙细腻的雪中寒梅,构成一幅令人见之怦然心动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