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来路不明的尸体被停放在陆涛老家的小农家院中,三人商议秘密地把他暂且安置在东边无人居住的小屋里。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二叔被压在棺材下边的?”
陆海洋歪着头好奇地问李崩栽,对于这些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他认为了解得越多对自己越好。
“这没什么,就是一些地方的习俗,认为把尸体压在与对方八字相克的人的棺材下边可以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李崩栽一件件解开尸体的衣服,并没有看陆海洋。这具死尸与众不同的地方太多了,他既没有穿寿衣,也没有死人该有的煞白脸色。
几个人忙活到了晚上,在师伯的带领下,大家把二叔重新找了一处风水宝地安葬了下去。
“唉呦……累死老夫了……”
师伯把身体往院子里的藤椅上一丢,合上眼睛悠哉悠哉地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
三人终于可以安然地享受一下暂时的宁静了,这一天下来除了刺耳的唢呐声就是人群的喧哗和哭嚎。李崩栽和陆海洋更是搬了一天的尸体和棺材。
“师伯,你看我的证……”
“嘘……闭口莫言,此时正是凝气之时……”
李崩栽不再说话,把双臂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嗡——”
一阵低沉的闷响从他们身旁的两层小楼里传了出来,这让李崩栽和陆海洋同时张开了双眼。
“这是什么声音?”
陆海洋已经半站了起来,却被李崩栽安抚了下去。
“海洋啊,你二叔家是有什么兵器吗?”
陆海洋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那早已过世的爷爷。
“对,我爷爷有一把大刀,留给了二叔,但是我们家后来就没有习武之人了,于是那刀就被藏了起来。”
“那你知道它在哪儿吗?”
陆海洋摇了摇头,虽然这里是自己家老宅,但是自己毕竟好几年没有和二叔家里人有来往了,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那把刀的。
“哼,我们修道之人又不是舞刀弄棒的莽夫,要那刀做甚?”
躺在藤椅上的师伯眼睛睁开一条缝,斜着眼看着他们。
“师伯,这把刀应该有年头了,今天突然啸吟,一定是感受到什么了。”
李崩栽跟着陆海洋找到二叔的遗孀,问清了大刀所在,又跟随着刀发出来的啸响,最终在二楼的一间废弃居室前停了下来。
陆海洋用生锈的钥匙艰难地打开了那把斑驳的锁,双手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扑面而来,让他的每一根汗毛都立得笔直,鸡皮疙瘩从头生到了脚。
陆海洋呆在原地,看着李崩栽从自己身边挤过去,在几乎凝聚成固体的浓浓煞气里走向那破旧的衣柜。
一只手伸进那衣柜的背后缝隙,李崩栽摸到了什么。
“委屈你了,老前辈。”
将衣柜一把拉开,一柄两米长的关刀赫然立在两人的面前。
那关刀通体精钢,刀柄一体,上面纹着青龙逐月,带着一撮红里透黑的缨穗。
“嗡——”
它散发出阵阵龙吟虎啸一般的异响,陆海洋眼中的关刀如同活了一般,那声声震响就是它对杀戮的渴望的呐喊。
李崩栽一把把它握在手里,这一瞬间,所有的杀气全部消散化为乌有,震响也随之停止。
“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