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儿……是谁?”
苏卯怔了一下,几张面孔与静姝的面孔重合又分散,他们有的是俊俏的少年,有的是可爱的少女。
两行泪水在她娇美的脸上流淌而下,苏卯举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静姝的脸庞,默默无语的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哭成泪人。
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陆海洋的老家,一辆面包车领着一辆出租车,一晃一晃地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小路上行驶着。
“你爹他真是一头倔驴,人家大师都说了要影响子孙后代的,他还不听!”
面包车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这人堆中被围困的,仍旧是陆海洋。
本来陆海洋的父亲是不同意的,但是好在一张嘴干不过五六张嘴,乡下人也的确十分看中这方面的事,他终于还是同意了。
车子慢慢悠悠开了一个多小时,左拐右拐最后在一块长满荒草的田地旁停了下来。
后面出租车里开门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李崩栽,另一个是白发苍苍的白须老人。
“哼!你们这些小辈,整日无所事事,学艺不精,尽鼓捣些歪门邪道,最后遇到事情束手无策,还得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擦屁股!”
老人的白须不停地抖着,埋在胡须下面的那张嘴时不时对李崩栽说道着什么。
“哎~师伯,话不能这么说,所谓术业有专攻嘛……”
拥护着这白发老者,李崩栽十分客气地在大家的带领下迈步越过了十九道田垄。
待到众人站定在几个坟骨朵中间,那白发老者绕着那新堆的坟头一边小声念叨着什么,一边托着罗盘小步走着。
“青鸟白鹤仙,手执罗经下九天,东西南北皆不忌,葬下此地是牛眠。白鹤仙师来点穴,九天玄女下罗经!”
随着这位大师咒语胡乱念了一通,他老人家终于开始用眼睛观看周遭的地理环境。
“为路砍破水口门,家中必出凶死人。”
老人说着,绕过土包向正对坟墓墓碑方向的水塘。
“堂前水出停尸石,家中必有杀伤事。”
说完,他又转过身来看向了坟地后面背靠着的翠绿色的小山坡。
“靠山如有尖刀形,家亲惨死刀剑身。”
撇过眼看向坟前那根电线杆,老人又叹了一口气。
“高柱破天心,全家都死清。”
漫步离开坟前,老人踏上了坟墓西边的一条村间大道。
“坟西南北通大道,家中常有横死人……”
“好了好了,师伯,足够了……”
给一旁的陆海洋使了一个眼色,李崩栽搀着师伯回到了坟地里。
墓前面的七大姑八大姨已经在地上跪成了一大片,各自用乡音哭嚎着。
“大师啊——你帮帮我们吧——”
忽然间被一大群死者家属围住的师伯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崩栽,花白的胡须向前撅了撅。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听我说!”
“现在,迁坟是必须的了,不过我们还得开棺看一下尸体!”
李崩栽的话一出,下面的亲戚们就炸开了锅。
“开棺?那怎么行呐?!”
“就是说啊,人都走了还不让安生,还要开棺?”
正当所有妇人和乡民互相说道的时候,李崩栽把气聚集到丹田,大声呵了一声。
“oi!”
这一声响彻了整个田野,在空无一物的农田中,都产生了不知从哪来的回音。陆海洋甚至看到一些妇人身上,被这一声大吼震出了模糊的黑影。
现场变得异常的安静,甚至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村民和妇人们,都瞪大了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李崩栽。
“我说乡亲们,这件事是大事,马虎不得。当初给咱们选定此地下葬的人,绝对有贼心,我们是怕他们在棺材里和尸体上做手脚,所以才决定开棺的。”
见到底下的人们熙熙攘攘的点了点头,李崩栽向着师伯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