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女佣拿了一套衣服进来,要服侍着她洗澡换衣服,程苒拒绝,“我自己来,你出去。”
女佣战战兢兢,不肯走,程苒纳闷看她一眼,不耐烦道,“出去啊。”
咚——
女佣跪在地上,哭腔明显,“求求您,让我伺候您吧。我爸妈欠了很多钱,如果我惹许先生不高兴了,他会砍断我爸妈的腿。”
程苒无奈,叹了一声,瘫软在床上。耳边女佣声泪俱下,嘴里不停地说着,“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你起来吧。”程苒淡声道,“你就在这儿,要是他问起来,我会跟他说,你有好好伺候我。”
女佣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然后怯弱地站起来,紧绷着身子,垂着眼,不敢乱瞟。
程苒换好了衣服,在保镖的带领下,走到一处赌场。
许峰坐在主位上,把玩着打火机,余光瞥见程苒被保镖簇拥着进来,他淡淡笑了笑,使了个眼神,最近的小弟去搬了张凳子过来。
“嫂子,您请坐。”
程苒皱眉,“我不是你嫂子。”
小弟笑呵呵,“马上就是了。”
程苒看向许峰,后者手肘支着下巴,很自然地冲着她一笑。
“……”
她来这儿是有正事要问的,她刚要说话,男人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等会儿。”
程苒:“……”
小弟又凑上来,“嫂子,您坐下好好看戏吧。”
程苒没辙,再气愤,也得先坐下。
不一会儿,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外面押了一个人进来,那男人跪在地上,连声乞求:“峰哥,钱我会马上就还的。我明天就会还的,你相信我,我明天肯定还。”
许峰歪头,很认真听他讲话,听完,问了一句,“确定明天能还上钱吗?”
男人点头,“确定,我非常确定。”
“这样吧。”许峰说,“交个定金如何?”
男人慌了神,“什么定金?”
许峰没回答,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他手下立马会意,按住跪在地上的男人,强硬地把左手小拇指按在地上,取出刀,正要切下去。
许峰突然叫住,“等一下。”
他慢慢走到程苒面前,看着呆滞的她,想着她应该被吓傻了,不然怎么流露着这么一副表情。
他说:“苒苒啊,你运气不好,刚好碰上我要惩罚几个不听话的人。可能场面有些残忍,要不要把眼睛蒙上?”
许峰私心是不想的,他脏了,他就不允许她干净。
本来是不想问她的,他要她了解他的工作,他的生活。
了解他的一切。
但是,看到她颤抖,他又后悔了。
“眼睛蒙上,就闻不到血腥味了吗?鼻子捂住,就不会联想吗?”程苒嘴角轻掀,“许峰,戴上虚伪的面具很累吧?你要是真给我选择,就应该放我走。”
得了,没什么好说的。许峰直接下命令:“动手。”
杀猪般的嚎叫声穿破耳膜,程苒白着一张脸,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许峰挡住她视线,打横抱起她,大踏步往房间走。
当夜,程苒发起了高烧,来了医生,诊断是受了惊吓引起的发烧。
许峰把自己关在另外一个房间,手里的烟没停,抽了一包又一包。
凌菲从门外进来,扭着腰肢从背后抱住他,“好想你啊。”
“你这烟瘾还这么大啊,最近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什么。”许峰扯开她,往浴室走去。
凌菲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
她得知许峰把女人带进赌场的消息时正在喝咖啡,心下一惊,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服务员还过来问她有没有被烫伤,她晃了晃神,说没事。
她陪了他五年,从一无所有打拼到现在,赌场她都进不去,他却带了一个陌生女人进去。一打听才知,是程苒。
也是,只有程苒才能让他打破原则。
许峰从浴室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凌菲取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刚摸上他粗粝的头发,被许峰拽住手,“我自己来吧。”
凌菲哦了声。
“对了。”许峰看着她,“凌菲,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他冷漠的话在凌菲心里剜了一个洞,她不可置信看着他,忽而笑了,许峰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谁他妈对他有利用价值,他才会用谁。
只是她不甘心,“许峰,你别忘了,是我,凌菲,陪着你从底层一步一步爬起来的,为了给你筹钱,我陪那些恶心的老男人睡觉,忍受着他们的恶趣好,你现在飞黄腾达了,想着把我一脚踢开了?”
“凌菲,不是我,你的青春也是陪那些老男人睡觉。”
许峰点了一根烟,透过烟雾看她,“不是我,你的日子或许过得比现在还糟糕,你应该感激我。”
“我感激你?”凌菲笑,“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我要感激你?不就是程苒来了吗,就你这种垃圾,你觉得配吗?”
许峰被激怒,一把掐住凌菲的脖子,下手狠,凌菲被掐得喘不过气,傲慢的眼仍然死盯着他。
“不就是想让我干你!”许峰沉着脸把她重重地往床上一摔,扯开浴巾,附了上去。
凌菲被掐着脖子,被迫仰起头,忍受着他不温柔地对待。
屈辱的眼泪从眼角滑出,悄无声息掉落进惨白的被子里。
他从来不爱她,只有发泄。
许峰的电话突然响起,他冷漠地看了凌菲一眼,从她身上起来,接起了电话。
听着手下的汇报,许峰紧蹙的眉头稍稍松动了下,“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