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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围坐在篝火旁的三人在聊天。不过此地不只有他们三人的聊天声,不远处的树丛后也有着二人正小声的说着话。
“哥哥可要动手?”
“俺打眼望去,两个书生模样,一个奴仆模样。但大当家的,平日里最重这些读书人,此事要让他知道了去,恐有不妥。”
“可弟兄们多日未见荤腥,这两个书生一瞧便知是那有钱的主。如此机会就此放过,近日恐怕难再有了。”
“那便动手,不得已,切不可伤那二人性命。”
“好!”
那人应了一个“好”,捡起一片树叶含在口中一吹。
下一刻,便有十数个人影从四周隐蔽处冲了出来,将围坐篝火旁的三人团团围住。
韩宁与吴叔见状,立刻反应过来,拔出了放在一旁的佩剑,紧张的看着围过来的人。
星亦稍显迟钝,当他接到韩宁递给他的佩剑时,一颗石子已从那群贼人身后飞出,砸到他手上,将佩剑打掉。
“你们不必惊慌,俺们劫财不劫命,只要你们交出钱财,我们自会离去。若是真要动了刀剑,俺不能保证你们的性命。”
一个壮汉边说边从一众贼人身后走到前来,观其手上握着的石子,不难看出,方才正是他打掉了星亦手上的佩剑。
火光的照耀下,星亦看的真切了几分,那汉子生的精壮,披了一身皮甲,左手握着几颗石子,右手提着一柄大刀,一身匪气一目了然,其眼睛不停翻动着,反复打量韩宁和星亦。
“我二人是赴京赶考的举人,另一位是我二人马夫。身上虽有些盘缠,却是用于赶考花销,恕我等实难全部上缴,若是当家的同意,我愿意拿出三十两白银作为我们三人的买路钱。”
韩宁一眼看去,也知那汉子是练家子,其余贼人虽无这汉子精壮,却也个个手持兵刃。如此局面,倒不如花钱消灾,便如此说罢。
“三十两白银实在太少,俺等与你们不同,做的便是劫财的营生。此地离最近驿站不足五十里,俺等给你们留下十两白银,你们到了驿站,自行修书一封寄回家中,再取些盘缠赴京。”
那汉子说完,其余贼人已蠢蠢欲动,一开始那吹哨之人已开始向马车靠去。
“我等家境也不富裕,此些盘缠是中举后,当地乡里相赠,若是尽数送给了好汉们,恐怕我们只能一路乞讨到达洛京了。”
韩宁说着,将身形向马车靠了靠。
“这拿剑的书生交给俺,你们只管应付那马夫,先将三人擒住,再取金银细软。”
那汉子不再磨叽,吩咐一声后,便将左手握着的石子朝韩宁一撒,接着拖着那柄大刀向韩宁逼去。
其余贼人见状也一拥而上,举着刀斧,就朝着星亦和吴叔冲了过来。
韩宁靠侧身躲过那几粒飞石。再回过身时,那汉子已逼到身前一刀劈出,韩宁见已躲闪不及,立刻横剑格挡。那汉子势大力沉,这一刀虽然挡了下来,却震得韩宁虎口开裂,渗出鲜血。
“倒也是个练家子。”
那汉子见韩宁挡下一刀,对这个书生有了几分赞叹,心念自己虽有留手,不过也不是一介文弱书生能硬接下来的。
韩宁听罢却不好受,他知道自己不是这汉子的对手,再打下去,必然是输,稍有不慎,丢掉性命也未尝不可。
未等韩宁想好对策,那汉子已重新横刀斩来,韩宁只好且战且退。
吴叔见一众贼人涌来,当即拉着刚捡起剑的星亦向一旁一棵合抱粗的杨树靠去,以寻求掩护。
只奈何贼寇人数众多,星亦又并不会武功,吴叔除了应付自己身前敌人外,还需时刻护星亦周全,很快也就生出了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