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相处,车厢内从最初的韩宁独白变成了如今的相谈甚欢。
时而是韩宁给星亦讲述些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历史典故,时而是星亦给韩宁分享一些他原来世界的历史故事,俨然一幅旧友重识的景象。
马车行至景江府境内时,夕阳映红了天际,赤红晕色散开时,染的游云也少了几分洁白,余晖如丝如缕,抚过山川脉络时,将层林点染得如梦似幻。
“二位公子,今日恐是赶不到驿站了。”
马夫将帷裳掀开一条缝,在二人都未说话的间隙禀报道。
“无妨,沿官道找一空地生火歇息即可,只是劳烦吴叔晚上多注意些。”
韩宁回应道。
“公子言重了,分内之事。”
吴叔恭敬地回答。
韩宁点头后,马夫继续驱车前行,又赶了十来里路,最终在靠近小溪的一处地方停下。
夜色深沉,月华如练,繁星闪烁。
韩宁、星亦和吴叔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各自拿着一根穿着馍馍的树枝在火上翻烤。
“吴叔,此地在哪处州府境内。”
韩宁转动着手中的树枝,打破了沉默。
“先前在道上瞧见碑文,如今处在景江府境内。”
吴叔边戳着树枝上的馍馍边回答。
“景江府可是富庶之地,盛产丝绸、黄金。”
星亦边接话边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馍馍插在树枝上。
“你还知道这个,你不是因为‘脑雾’忘掉许多事吗?’
韩宁听到星亦接话,显得略有些意外。
星亦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说道。
“你昨日与我谈到高祖打天下之事时,曾提及景江府之事。而且我记得你说‘有传闻言:景江府的赋税便占了大洛全部赋税的四之一’。”
自从穿越后,星亦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大增,凡是韩宁讲过的事物和翻阅过的书籍都能一遍记住。
“确实如此,此闻流传甚广。”
许是夜色的原因,韩宁并未注意到星亦脸上的得意之色,只是点了点头,回应了星亦的话。
“那二位公子可在景江府多玩上几日。”
“我看这离会试还有些时日,此事确实可行,韩兄意下如何。”
“星兄勿忘你的病症,我们还是早些赶往嵇州府。”
“哎哎,不急不急。再者说,我看这赋税啊,没准大多落在了百姓头上。我们此番可以走访走访景江府的普通百姓,看看这富庶之地下,普通百姓的生活嘛。”
“这倒不无可能。这也是我要推行新政的原因。”
“对嘛对嘛,读书人就是要心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