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行是去干什么的。”
“自然是去洛京参加会试,一举夺魁,再入朝为官,推行新政,救济天下苍生。”
“今夕是何年?”
“佑平十一年仲夏。”
“嗯?会试不是在春季吗,我们现在就去,是不是太早了。”
……
韩宁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疑惑的看向星亦,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然后说道。
“今岁恭逢皇太后六旬万寿,皇上特开恩科,三月乡试,七月会试。”
“你不会真被精怪夺舍了吧,从早晨起来,你便不对,问的这几个问题更是不对。”
韩宁说着,一只手缓缓摸向了放在身旁的佩剑。
“没有没有!就是……就是脑雾了。”
星亦注意到了韩宁的动作,急忙解释道。
“脑雾?”
韩宁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这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二个新词。
“对,就是脑雾,释义就是脑中像有一层雾气笼罩一般,很多东西忆不起来了。”
“我小时曾得过一种怪病,病发时就会出现脑雾,数月后那雾气才会消散。想来,这几日赶路劳累,又受热气影响,致使旧疾复发了。”
星亦又连忙解释了几句。
“以前怎未听你提及过此事。”
韩宁的手已经握住了一把剑的剑柄,眼神中有着几分警惕的看着星亦。
“我已经很久没有再犯此病了,便已然忘记。此次赴京前一夜,家慈向我叮嘱此事,才又想了起来。不曾想今日竟真犯了病。”
星亦发现简单的解释无法让韩宁信服。便在语气中加上了几分无奈,在脸上显出忧愁。
韩宁一时有了几分相信,不过还是问道。
“那可曾找郎中诊断过?”
“病发曾有找过许多郎中来瞧,还找过神婆道士做法,不过大多无功而返。只有一位云游道士说曾在古籍中了解到此病症,称此病症为脑雾,暂无医药可治,唯有等其自行消散,至于发病缘由更是未知。”
星亦说完,见韩宁握剑的手又松了几分,心里开始感谢曾经在学校的表演经历。
“哎,此番赴京,我们会经过嵇州府,据说那有一位方神医,专治疑难杂症,适时我们去拜访求医,或许他有法医治。”
言罢,韩宁松开了握剑的手。
“嗯,若能治好最好不过,如今会试在即,实恐此病症影响会试,若是能根治就无需害怕了。”
星亦殷切的回了一句。毕竟虽然看见韩宁松开了剑,但是演戏还是得演全套嘛。
“此地离嵇州府还有六百余里,途中我同你讲上一些常识。”韩宁深思熟虑后,对星亦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适时若不能医治你的‘脑雾’之症,也不失为早有打算。”
“甚好甚好,就有劳韩兄了”
星亦见韩宁如此上道,心中一喜,连忙答应。
韩宁见状,也露出了微笑,随后迅速将放在星亦旁的长剑挪到了自己身旁,并说道。
“不过,这段时日,你的剑得保管在我这,以防某日你醒来,认不得韩某人。”
星亦看着韩宁的动作,神情稍显尴尬,不过马上恢复了笑容,回复道。
“合乎情理,合乎情理,韩兄考虑甚是周全。”
韩宁笑着接受了星亦的话,然后开始给星亦讲一些当下时局、时代常识和二人往事。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车轮滚滚作响,扬起一路尘土。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星亦听着韩宁的娓娓讲述,时不时看看窗外的景色,心中感慨万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穿越到这个时代,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回去。
在路途上的前两日里,星亦有想过会不会再梦回蓬莱就可以回去了,不过之前夜夜做梦的他,如今却一个梦都没有做过了。
第三日时,星亦想通了。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只能尽力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