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应该是咱们的人才进宫的时候。”
黎王的人下手倒是利索,想必季宁进去也是同皇帝将这件事。清河回头看了看,转身离开。皇城经过一阵混乱又重新平静下来,方才躲起来的宫人又都自发的出来,清扫起阶前的污血,仿佛清理干净这里,方才的事情也会被一同掩盖过去一样。
清河从乾清殿出来,后宫多女眷若要排查是否又乱党潜入,自己带着的这些豫城军是不能进的,清河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现在能担起事来,吩咐道:“出宫往女学去一趟,徐将军那边如果成了即刻让昌平公主回宫,就说我有要事找她。”
宫内才肃清乱党,诸多事端需要整理,但皇帝真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直接带着季宁和李忠住进了养心殿,再不过问这外面的事情。
皇帝的脾性清河以前总觉得自己或多或少能摸得透几分,知道他雷霆手段从先帝手中接过的分明是一个乱摊子,但不过才五六年时间,大秦已经是焕然一新,这样的一个人的心性骨子里带着的帝王心志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一蹶不振吗?清河不相信,但是现在的皇帝确实是这样的,可眼下清河却没有心思想更多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黎王调转方向去往女学,可是还行未远,就被后面的来人追上了,追上来的正是自己府上的人,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王爷,不可再往前了。方才咱们的人冒死回来报信,豫城军的人马突然朝咱们埋伏的人发起了进攻,咱们死伤很大,照着这个势头看,国子监和女学恐怕也要失守。”
黎王的拳头紧紧的握住,指甲陷进肉里仍不觉得痛,狠厉道:“徐朴怎么会?”
“好像是清河郡主从西北赶赶回来了,咱们回来的人说在皇城领兵的就是她。”
“清河,”黎王念叨着这个名字,“功亏一篑,功亏一篑,老天待我何其不公!”
“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的人马损失大半,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要找裘大人商量?”
“裘荣?”黎王冷笑一声,“他巴不得我早点完蛋呢。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索性就玩一把大的。”
“附耳过来。”
黎王对着那人轻声耳语几句,随即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怎么选?”
从宫中逃窜出去的乱党现在已经潜藏在京中的各个地方,光是把这些人找出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昌平已经回了宫中,清河便将宫中的事务尽数移交给了她,包括太后的丧仪。
昌平回宫之后便先去养心殿请安,见着皇帝情绪萎靡的样子,昌平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觉,既心疼却还带有几丝兴奋,太后崩逝已经三天了,正值酷夏若再是不出只怕有损皇家威仪,昌平请示皇帝也只得了一切从简这四个字。
京中既无大乱便是要正经上朝的,可是皇帝现在根本连养心殿的门都不出,昌平起先还对外称太后崩逝皇帝伤心过度,可是一连半月皆不上朝,京中经过如此一乱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由皇帝朱笔御批才能着手去办,旁的不说单就处理黎王这件事上,除皇帝外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有权力定他的罪。
朝臣每日吵个不停,昌平不敢擅自做主,只能跑去养心殿问皇帝的意思,可是这回昌平连养心殿的门都没进去,因为季宁直接捧着玉玺将昌平堵在了门口,“公主,陛下只说要公主自己照亮着办。”
昌平捧着怀中的玉玺,觉得分外的烫手,心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双手竟有些颤抖。捧着玉玺回了自己的寝宫,可深夜里就收到了清河的消息。
贵妃生的极美昌平自然也不差,加之她身份尊贵生来就自带端庄,宫装上身眉眼睥睨,端的生出威严气派来让人信服。在者昌平领着叶珑上殿,皇帝膝下长得最好的皇子也就是叶珑了,又有玉玺在手自然叫众人信服。
丛钧站在下面首先表态:“臣等谨遵公主圣命。”
“谨遵公主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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