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从宫中搬出来就回了靖王府居住,原本由裘荣掌握的京畿巡营现在也暂时由豫城军接管。104399
徐朴走进靖王府同福伯打了个招呼,打听了清河正在书房边直接过去找她。
半个月以来,随着当时被活捉的乱党的口供,黎王的许多事情都已经浮出水面,同清河知道的差不太多,江南秋试泄题案、银票案、庆平营中毒这些时间中都有黎王的手笔,京中许多黎王的眼线也被接连拔出,黎王的人藏得深且谨慎的很,若要一一拔出须得雷霆手段,一时间京中可以说上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孙燕飞为着这事不知道带着孙尚书的嘱咐来了府上多少次,都说让清河不要锋芒太过,易有闪失。
清河知道孙尚书是怕清河同豫城军过密把控京城,在皇帝心中留下龃龉。也每回都说知道了,可转过头仍旧是我行我素。
清河正在翻阅下面人呈上来乱党的口供,见徐朴来了,赶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问道:“有黎王的消息吗?”
自从豫城军肃清皇城那日夜里,黎王府就着起一场大火,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凌晨才被扑灭,豫城军奉命接管京城治安,自然是要过问的。黎王府里发现焦尸十余具,书房的位置发现一具男尸,身形衣饰都与黎王相似,属下来回清河,清河可是半个字都不信,当年夺嫡之时都能全身而退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在一场火里,更何况黎王还有许多事情没做,若是这么轻易的死了,只怕他的魂魄也难以安息吧!
“虽然黎王已死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但是黎王还是没有丝毫懈怠,”徐朴摇摇头,“借着搜捕乱党的名头京中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黎王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踪迹也没有。”
清河淡淡笑道:“黎王是飞蛾扑火的性子,苟且偷生可不像是他的做派,他多番筹谋功亏一篑势必会在暗处等待机会准备反扑,既然多方都寻不到他的踪迹,那就把他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多加派人手,谨慎些,别让他得了机会。”
徐朴也是这么想的,“皇城的禁军侍卫已经重新整顿过了,豫城军的大部分人人手都已经在皇城外面或明或暗的安排下了,京城的各个干道也日夜巡逻,只要他出来不怕抓不到他。”
说完了黎王清河就想到了裘荣,又问道:“裘荣呢?”
“咱们的人跟着裘荣呢,不过黎王失踪的时候好像没想着通知裘荣,看样子是裘荣见黎王府出事了才开始逃的,不过他一出府就被咱们的人盯上了。”
清河冷哼一声,“利益勾连能坚固到哪去?黎王手底下豢养的那些人马可一直藏在裘荣的庄子里,这里面的事他可摘不干净。”
“可不是,”提起裘荣徐朴的火气明显就上来了,“当年北漠军在西北战场死了多少人,可不就是裘荣的手笔,如今是让他偿命的时候了。”
“这么多天了,裘荣还像惊弓之鸟没头苍蝇一样的东躲西藏,看来黎王也没和他叫什么实底,再跟两天,要是实在找不到黎王的踪迹就抓他回来,免得把他放在外面久了,黎王知道我们还在满城找他更谨慎不出来了。”
徐朴点头应下来,又看了看清河担忧道:“郡主,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该这么劳心伤神的。”
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清河的脸上泛起慈意的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没事的,瞧过大夫说是三个月了,胎很稳不碍事的。”
徐朴点点头,“那就好,待会出去喊福伯给你做个补汤,好好补补。”
徐朴转身却被清河叫住,疑惑的转过身看着清河,“怎么了?”
清河眼神闪躲,半晌才开口道:“我有身孕的这件事,我没和福伯说。”
“啊?”徐朴长大了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福伯说啊?这……”
既然已经开了口清河索性将自己的顾虑全都对徐朴讲了,“我若是同福伯讲了,福伯必定传消息去西北,起云现在西北战事正紧不能分心。”
徐朴皱着眉,看了看清河怀疑道:“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福伯心中自有分寸,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清河紧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才打算开口:“是因为我”
“郡主,昌平公主来了。”门外响起福伯的声音。
昌平的到来仿佛解救了清河一样,截断方才的话头,开口道:“直接请到书房来。”
方才的话被昌平的到来叉了过去,徐朴心思粗也没在追问,只是道:“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