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进香被掳(2 / 2)宿罪首页

尘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个女子不简单。他并未报上法号,且寺中年纪与他相仿的僧侣也有几位,她单看穿着和言谈举止便能猜出他是谁,分毫不差不带半丝犹豫。

尘谙到没再说什么,领着她往佛殿进香。也不知司夜离他们是否已得知她来了,有意避开,除了进出的僧侣外,到并未有机会碰到他们,一路下来很是顺利。求完签,尘谙又带着她去解签文,却是在离开时告诫她道:“施主,慧极必伤。”

慧极必伤么?

直到她已站在寺中厢房旁的那株菩提树下,神思仍沉浸在他的话和那张签文上。芷澜被她遣开了,此刻她只想安静独自呆着,此处离正殿偏远,无人会来,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底下又有两句箴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六句佛偈犹如当头棒喝,敲在她心头。她的手微微颤抖,那张烫红的墨纸在她手中几乎握不住。

菩提叶已半数枯萎,残叶洒落满地。她站在落英的树下,背影挺直,取出腰间的玉笛,不觉间竟吹起了惯熟又甚是喜爱的阳春白雪,只是此情此状当不得最是应景。虽是首欢快的曲子,却也难掩她孤单萧索落寞的纤瘦背影,那背影令人忍不住想冲上去将她狠狠抱在怀中,为她拂去一切悲伤,苦痛。

那个女子背对着他,看不清她音容。菩提叶在她身畔飘落,也将她隔绝在红尘之外,遗世独立,仿佛她生来便该是站在那里,旁人无法近侧。她身上的彩蝶仿若有了生机,翩翩起舞。但那样的曲子被她吹的百转千回,已是世间难得。莫非她又是被西凤帝废除嫔位的哪位贵人?正想上去,却见有人靠近,他便没再逗留,转身离去。

“夜离,你去哪里了?”兰晴语走上前,福了一安。她模样娇美,羞涩中含嗔带俏,脸颊浮起两抹红云,艳丽不可方物。

“走吧,时辰不早了。”司夜离并未回答她的话,从护卫手中取过大氅,替她拢好衣物,暖上手炉,护送她出殿门,墨瞳的眸底幽深黯然。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总是这样,仿佛对她极好,却似怎么都走不到他心底。

他们刚想离开,他身边的流锦领着个太监,带来了宫中的旨意,要他进宫一趟。旨意来的急切,兰晴语让他把人都带了去,这次他们出来带的人并不多,能侍他左右的心腹也就流锦一人,总要有人在他身边伺候着,所幸他应允了,只留了几个在山下守着的侍卫。

司夜离走了,她到还想在寺中兜逛,呼吸下山上的新鲜空气,故走的极慢。

主殿的西侧立在佛主不远处的是位梵音仙子,她是天界主擅音律之主。但当宁朝夕看到她那慈善的脸上,仿佛正痴情的凝视着前方。但她的前方就只有一位悲天悯人,主宰万物的神帝,她究竟在深情凝视谁?

这是宁朝夕脑中闪过的莫名想法,她是怎么了,胡思乱想什么,那可是大不敬。于是,快步离开佛殿,往下山的方向前去。

回去的路上有丝过于安静,不知司夜离他们可否离去。或许是过于安静,耳朵变得灵敏,树影微动间,闪过一个人影。她吓的跳开,那个人才不至于扑到她身上。尚未看清那人的长相,围着他追来的几个壮汉就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轮番上阵伺候他。瞬间,那个男子一身华贵的衣衫早已被积雪染污,身上、脚上、头上无一幸免,他抱着身体蜷缩在地,不知是否无力反击,任他们一拳一拳揍去。

这山下的守卫是吃素的吗,听到打架也不上来?难道司夜离他们真的走了?宁朝夕才不想管这闲事,况且她现在只是一介弱质女流,凭什么帮他,她纵然没有相救的理由,所以最好别牵连到她。

“别打我是南晋质子轩辕启”那几个壮汉愣了愣,面面相觑,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口中嘲笑道:“打的就是你这个劳什质子,你们南晋都不要你了,到我们西凤来还指望把你当人看吗?”说着,还碎了口唾沫到他那张脸上。虽已极力被他掩住,也免不了挨了几拳,除了脸颊有些肿外,到还看得出是个人模人样,长的清秀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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