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闪掠,长臂一揽,单手扣住脖颈。
贴着黑衣人的胸膛,江画荷心跳乱了节拍,鼻息隐隐有股熟悉的男性气息,说不上来哪儿熟悉,却让江画荷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熟悉。
“喂,这地方……就你一个姑娘吗?”刻意变音。
嘶哑尖锐。
江画荷抿紧唇瓣,汗珠涔涔滚落,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还是让人困在胸前,脖颈的肌肤被锁着,对方手臂脉搏的跳动,心脏的跳动似乎都能感受到。
“问你话呢。”
一柄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冷芒。
伴在耳边的声音,充满了杀意。
江画荷吓得发抖。
眼底瞥见锋利刀刃锁住脖颈,只要稍稍移动一寸……
“我、我……”声音颤抖。
黑衣人拧着眉头,手掌紧握着匕首,假意要刺下。怀中的佳人却已是瘫软昏厥。
温香满怀,张畅却是一脸无奈,反手一挥,匕首精准无误地扣入腰间的匕首鞘,将江画荷随意丢在地上,几个掠身,消失在黑夜里。
已经暴露了,再找下去,容易惹出祸事。
江画雪恐怕要气哭,张畅想到那张如玉娇俏的容颜,嗔怒又含着几颗晶莹泪珠注视他,冰冷的心整颗融化。身形几点,消失在江府所在的范围。
藏了黑衣,裹成包袱搭在肩上。
路上碰到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江府边上的偏僻街道,张畅扫了一眼,不在意的阔步离开。
昏厥的江画荷悠悠转醒。
睁着眼,环顾四周的熟悉的环境,再加上身上没有凌乱被糟蹋的痕迹,江画荷才松了一口气,呆坐在地上,桂花树梢一端高挂着一盘圆月,皎洁柔和的月光,星辰熠熠生辉,江画荷眼底显出了一片迷惘。
为什么,那个黑衣人,那么熟悉的感觉呢?
像是在哪里见过。他身上那股气息……真的像是在什么地方闻过,蛮好闻得……可就是想不起来。
江画荷有些着恼,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人,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角,失去了很重要的零件。
“诶。”江画荷站起身,走向了阁楼那端。
屋檐一角的灯笼,散发出朦胧恬淡的光芒,一圈一圈的被风吹动垂落的流苏红线。
一双漆黑的瞳仁,透过窗纸,倒映着对镜梳妆魂不守舍的娇俏姑娘,肤若凝脂,眉若远黛,琼鼻红唇,有些尖尖的下巴。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垂落的一缕绸缎般柔顺的黑发,把玩了好一会儿,也不觉得厌烦。
黑衣人的手无意识地捻了捻指腹,仿佛能触及那黑缎般的长发。
粉黛提着一壶厨房要来的开水。
“那些人可真是的,拖拖拉拉的,当真还以为姑娘跟以前一般地位呢。”粉黛忍不住嘀咕抱怨道。
“有差别吗?”江画雪有些好笑,瞟了粉黛一眼。
粉黛放了些老太太让人送来的绿茶。
闻言,鼓起腮帮子:“自然是有差别的。姑娘可是被谕旨认定的侧皇妃呢。”
“都没封王的皇子罢了,更何况还是侧皇妃,我不稀罕。”江画雪冷哼一声,语气满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