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你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
话题转得如此之生硬,白四郎锁紧了眉头,一言不发,占雅趁他不备,赶忙蹿进了房里。
捧着茶碗,讨好地看着他。
“四哥哥,喝茶!”
“……”白四郎叹息了声,接过茶水,“没有下次!”
这一世的柳无凡不需要占雅挡在他前面,他已经成熟,已经强大,他知道了什么是人世险恶,知道了什么是追不可及。
所以这一世,只能他护着她。
“丫丫,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这里记牢!”他点零占雅的脑袋。
“无凡哥哥!”
“我要你记住!”
这五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也是占雅从认识柳无凡这个人起,头一次听他对自己重话,两人从一开始的萍水相逢,到知己好友,从暧昧,交心,再到恋人,不管是柳无凡还是如今的白四郎,他们对自己从来都是温和的,宠溺的。
这足以看出他心里的恐惧与逆鳞。
哪怕是占雅本人,也触碰不得。
见占雅沉默着,不予回应,白四郎心一慌,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近了些,低下头,一字一重道:“话!”
占雅知道他在怕什么,也因为如此,心里更是酸涩的厉害,她明明可以顺着他的意,他想听的话,可看着白四郎逐渐发红的眼,她终是忍不住问道:“无凡哥哥,易地而处,若换我身处危险之中,你能做到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吗?”
毫无疑问,答案百分之百是否定的。
人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可当你爱一个人高过爱自己,那又有什么不能为他所舍弃呢?
哪怕是自己的命。
护他周全,不计得失,是施爱者的本能。
所以无凡哥哥,你凭什么要求我做你所做不到的呢?
白四郎却没被她的反问所问住,他只是道:“若有下次,吾宁死乎!”
“……”占雅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噗嗤”一声,踮脚亲了亲白四郎的下巴,笑道:“农家田园,哪来那么多危险可言,好啦!我的夫君,我困了,你给我打扇。”
占雅脱了鞋,跳上床,把床尾的蒲扇拿在手上,递给白四郎。
白四郎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在这定居不动了”的严肃表情。
占雅讪讪收回手,摸摸鼻子,平躺到床上,左腿弯曲着,右腿搭在左腿上,她摇着扇子,望向头顶的屋面,“我答应你绝不再替你挡危险什么的。”
她偏头看着白四郎,苦笑道:“你还不了解我吗?胆怕事,贪生怕死,有危险指定比你逃得快。老三老五每每想要掐死我泄愤时,我不都躲在你身后寻求保护,有危险你上?”
白四郎心道: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所以才担惊受怕。
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他走上前接过扇子,躺在占雅的身侧,大幅度摇摆着蒲扇。
从头顶到脚尖都有凉风环绕,占雅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不怕热的环住白四郎的腰,“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
许久没听到响应,占雅抬起脑瓜子,“无凡哥哥?”
“……”
“四哥?”
“……”
“老公?”
“……”
“要不是这扇子还在动,我真信了你一秒钟入睡。”
动作微滞,白四郎道:“……我乏了,日后再。”
“既然乏了还日个屁!”
“……”
“……”
四眼相对,寂静沉默。
白四郎:我怀疑你在撩我。
占雅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嘴瓢了。
“那个,既然醒了,那就接着。”占雅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离男人远了些,用手扇着风,试图吹散脸上的燥热,嘴里念叨着,真热啊!
白四郎合上眼。
确实太热了。
等晚上。
占雅到底没出她的要求,因为她刚一张嘴,就被白四郎点了昏穴。
真正做到了一秒入睡。
比安眠药还好使。
关键是没副作用。
做了一下午的美梦,等她睡饱醒来,早就忘了睡前要的话。
龇牙咧嘴丸的药效早就过了,除了白大郎白二郎被晒的黑零,腮帮子回位之后有点痛,基本没有大碍。
白四郎无意间得罪了全家人,本是失手而为,可以原谅,但错就错在他见死不救,任他们躺在院子里头晒腊肉。
虽然占雅悬崖勒马把易夏她们背进房,挽回了一定的损失,可却也把嘴欠的白三郎白五郎得罪狠了。
以至于
白家没留她们俩夫妻的晚饭。
白四郎从工地上回来,看着不同寻常的冷清院子,皱眉道:“怎么了?”
占雅委屈巴巴地:“他们没给咱留饭。”
提早半个时辰吃饭,碗都洗了。
白四郎骤而舒展开眉宇,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没事,四哥给你做饭。”
占雅:“……”
求放过。
我宁愿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