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工关上门,摇进住房睡觉。
徐捕头摇到城门口,用雪擦了把脸,进城。
到‘侯试居’,带榆花去探监。
榆花买了一些水果、三只卤鸡、十个馍、一碗热腾腾的羊肉臊子面,买了两个提篮装着,用头巾、面巾盖住提篮口和徐捕头一人提一个,走小巷从后院进衙门。
临时羁押的监房就在后院,打开门,榆花进去,徐捕头到一丛雪树下坐等。
监房里窄暗,靠壁一张木板床,墙角搁一便桶。
阿盛蒙头裹在被子里,地上摆着一副空碗筷和一双兽皮鞋,一双棉布鞋。
“起来了,是我。”榆花说。
阿盛推开头上的被子,坐起。
榆花端出羊肉臊子面。
阿盛接住碗。
榆花坐到床边。
“冷不冷?”
“不冷。我以为会是叔来。”
“我爹找姥爷想办法去了,姥爷城里人脉熟。”
“多大点事,找姥爷干嘛?你去找过杨小姐没有?”
“找过了,杨小姐带我去找了徐捕头,没事,你在这待几天就出去了。好不好吃?”
“好吃。”
“你一天吃几餐?”
“三餐。”
“是热食还是冷食?”
“热食。”
“这几天我不能来看你,饿了的时候吃些水果、馍、卤鸡。”
“知道。京城名胜多,这些天你到处走走。”
阿盛吃完臊子面,榆花收走碗筷,徐捕头锁上门。
回到“侯试居”,榆花躺到床上,京城有年味了,间或几声炮竹炸响声,和在没去谋生的贡生的读书声里。
下午,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店伙计和姥爷,姥爷身上的雪没抖落净,眉毛、胡子上粘着雪。
“姥爷您怎么来了?”榆花问。
“不知发生了什么,来看看。”姥爷说。
“姥爷,快进屋,喝杯热茶、烤烤火。”
姥爷进屋。
店伙计说:
“老爷子,你的房门我先开着,给您烧一盆炭火。”
“谢小哥。”
店伙计往楼道那边走。
榆花倒茶,把火盆推到姥爷脚旁。
“姥爷,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去衙门找过徐捕头,他说你住在这里。”
“徐捕头说过阿盛的事没有?”
“说了。徐捕头参与了审讯案犯,断定阿盛是被冤枉的,但又没证据推翻案犯的供述,所以让阿盛找人找杨小姐。”
“姥爷,徐捕头为什么让我们找杨小姐?”榆花问。
“杨小姐的爹是当朝宰相,兼职京兆伊,事关相府公子,如果以后要追究这事,杨小姐可以作证,这样做是不得已而为之,于公于私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