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赵叔给赵婶看茶。
孙久盛抱着婴儿到自己的房里。
榆花给麦麦洗了头,用布巾印、掸干,坐到孙久盛的炕头上给她盘头。
男人站在一旁看着,孙久盛拿了根凳给他,自己坐到炕上,拿起麦麦的手,说:
“妹,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认出哥的?”
“哥额头上有块疤,小时候背我时磕的。”
榆花看孙久盛的额头,发际线上确实有个疤印,很淡,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孙久盛记得这是他小时候背邻家小妹时磕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妹,如果你没看到哥头上的疤,能不能认出哥?”
“能,我一眼就能认出哥。”
“……妹,妹夫能不能干农活?”
“能,你让他干农活,他就干个没完。”
“妹会干农活?”
“麦麦才能干呢,怀怀、梗梗、望弟、蕊蕊、我,没一个比麦麦能干的,麦麦心里聪明着呢。”榆花说。
孙久盛从炕头下摸出蝶儿给的银子包进婴儿的口水褡子里。
“这是哥给外甥的见面礼,你现在有身孕,又带着娃,得吃好、休息好,外边的活叫妹夫去干就行了。”
“哥,我不累,能干活。”
“哥知道。”
榆花给麦麦扎了个漂亮的髻子。
喝完茶,几人去老陈家。刘婶从马袋里取出礼品让男子提着;榆花用布袋装了几升白面,孙久盛把剩下的钱放在白面里,提了几串鱼干、一腿麂子肉,几人步行出马场。
到村院(场院),过陈家院墙时麦麦看到爹躺在树下躲荫,喊:
“爹。”
陈老汉睁眼欠身,站起往院门迎。
赵婶抱着婴儿先进院,把婴儿递给陈老汉。
陈老汉接过婴儿,脸舒展开。
孙久盛接过妹夫的礼品,和榆花把礼品、面粉、鱼干、肉送进厨屋,搬出桌凳看茶。
看好茶,榆花和孙久盛出院门去菜地摘菜,准备午餐。
“陈家老哥,我马场的一个闺女相上了阿盛,我这趟来,是问问你有什么想法?”赵婶说。
“赵婶,阿盛相上你马场那闺女没有?”陈老汉问。
“两人还没见上面,四天后我带那闺女到马场,你要不要去看看?闺女俊俏懂事,眼缘好。”
“我不去看了,阿盛自己拿主意。”
“要不我带闺女到你家来?”
“我家房院破旧,不来了。如果两人相上了,我规整院墙、庭院,翻新房屋,不会亏待那闺女。”
榆花、孙久盛摘了菜回来,孙久盛择、洗菜,榆花发面。
发好面,用布盖住面团醒面,榆花生火烧了两瓢水,然后抓了一只鸡、鸭杀好。水一开,脱毛剖洗。
剖洗好鸡鸭,剁成块,面团醒好了,榆花揉面做馍。
孙久盛择洗好菜蔬,往灶膛里加柴。
午时,馍、菜端上桌,赵婶觉得榆花忙前忙后的安排得得体,像个女主人,她这趟说亲可能要黄。
吃过饭,闲聊了一阵,几人回马场,送赵婶、麦麦一家回沛建(马场)。
送走赵婶、麦麦一家,榆花、孙久盛清洗早上没清洗完的马厩,赵叔接着打石锁。
怀怀、梗梗、望弟、蕊蕊来了,和赵叔打过招呼,聚到马厩门口,问:
“妮妮,沛建马场的媒婆去了陈老爹家,陈老爹怎么说?”
“他们谈话我们没听,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榆花说。
“媒婆弄出一对鸳鸯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