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路程,这位菩萨讲了不下三百句荤话,比如第一日,两人行至一处山清水秀的山水之间,风景秀丽,当时两人赶夜路,天色尚黑,还未破晓,黄粱趁着这份清凉,想在此处令人心旷神怡之地打坐,缓一缓一夜赶路的疲劳,才盘腿坐下,还没有打好桩,陈举便一脸神秘兮兮的凑上来,小声道:“黄道长,看那边”。黄粱顺着陈举目光看过去,却只有两座比肩而立的小山峰,并无特别之处,正要问个仔细,陈举却是直接伸出两只手,做盈盈一握之状,笑道:“像不像少妇的白洁酥胸?”,看着陈举一脸淫荡的笑容,黄粱微微叹气,只得侧过身继续打坐。意思是说,贫道要继续打坐了。
陈举却是不识趣,一人跳在在一块凸出的巨石上,将那石板当做床铺开始睡觉。两人各行其事情,互不打扰。
黄粱难得落得一份清闲,鼻息缓缓放松,放空灵台,开始运气在身体各处窍穴打磨,坚实之前破镜而稍显浮躁的各处经脉。
寻常武夫破镜实在是一件大事,不但因为从此境界更高一层,更是因为破镜之际,体内气机荡漾,搅得身体各处如同一片混沌,破镜之人此事万分凶险,若无师长在傍随时准备出手,帮助压制不受控制的气机,那么若是破镜失败,破镜之人轻则非但不能更上一层楼反而会跌境,若是不能即时修复受损经脉,此后便更难破镜。重则气机自七窍流散,就此生机溃散,成为死人。
黄粱此次破镜虽是水到渠成,因而并无太多凶险,但黄粱每每想到若是失败,那后果……不由得一阵后怕。
此地地势甚高,云雾缭绕,气机厚重,正适宜稳固经脉。
黄粱打坐之后,一呼一吸之间隐约有一股股白气自头顶散出。正是道家真人所谓返璞归真,当然,此时黄粱境界尚还低微,难以真正到达此说,但这般年纪便能如此,已是十分难得。
正在黄粱专心吐纳之际,早已经幽幽睡去的陈举却是翻了个身,嘴里好似说梦话呢喃道:“少妇的没有如此坚挺,也要更软”,说罢,沉沉又睡过去。
黄粱确实被这话呛的把刚刚才费心又费力才聚起的一口真气吐出去,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忙连捶胸口,彻底打散剩余半口真气,不至于突出的是口鲜血。
所以此时听见陈举赶了上来,黄粱不耐烦的微微加快前行。
本想上来聊聊天的陈举见自己被误会,也不在意,使劲揉了揉脸颊,还是凑了上来:“兄弟道长,敢问可有度牒?是不是在册道士?”。
本朝不同于前朝各代,以道教为尊,全国上下都尊崇道士。再落魄的道士也不至于混不上饭吃,但注意,道士二字可不好得,需在有名有姓的由朝廷修建的道观修行五年以上,且在当地州府注册登记,方才能称为道士,否则无名无册的都是散派,不被朝廷承认。当然若是传承千年的有名的名山道观则无如此麻烦。只是这类想入这类道观,难如登天。
终于不是什么荤话,黄粱略感高兴,于是有耐心道:“并无度牒,我家道观只有我与师父两人,道观应该也是一代代传下来,并没有在官府登记”。
陈举饶有兴趣,又是一问:“那是哪座名山?”。
黄粱笑道:“怎么,谈个生意还要证明证明自己的清白身?”。
陈举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