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的是一只白色的小鸟,包掌大小,混着是金色的皮毛。
他只能感觉到下坠再下坠,仿佛一直在半空里,落不到尽头。
等落到实处时,四周的黑夜燃起了盏盏清火,绵延着一条路。
他只能走下去,不敢回头。
每向前一步,后面的空间便都破碎,剩下无尽的黑夜。
“活下去……”
“你要勇敢……”
“郁涧,字乐游,怎么样?为父希望你的手持饮秋重振郁家。”
…………
恍惚间整个空间破碎,他的灵魂被丢在火焰果里燃烧。
“呼…”他被惊醒了,才发完眼角还有未干的泪。
他是真的家破人亡了,他只剩下饮秋了。
流舟山
郁涧拿出饮秋,走出了屋子。
绵白的雪勾勒着山峰奇峦。
千山鸟飞绝,万丝兽踪灭。
入眼所见皆是霜雪,入目所听皆是北风呼啸。
他不知道怎么来的,就算有来的路也都很埋盖了。
她的红衣在雪中格外亮眼,仍旧撑着那把伞。
待她走近了些,他才发现她看上去心情不错,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她的眼角上挑,桃花眼里泛着涟漪。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认真,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使他有一种唯一珍宝的错觉。
伴随着铃铛声,她一瞬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她挑了一下眉,使她的五官柔和下来,明媚张扬,成了雪天的绝色。
她的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小郁涧,家破人亡是什么感觉?”
她的笑是含着恶意的,声音配合着正飘着的冰雪,伤佛夹带上寒意,化作了冰刃。
在他的伤口上又捥了一刀,将好不容易结的痂,连同血肉搅了起来。
鲜血淋漓。
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之所以问,只不是为了满足她一时的恶趣味,她更在意的足那种玩弄惑。
郁涧连头发丝都在表达着他的温顺。
他将一切恶意都藏在了碎发下,偶尔要暴露些许满足对方的恶趣味。
少年穿着的玄衣艳丽的不像话,繁重的衣摆,将他衬得更是惊艳。
五官更是好看,每一分弧度都足完美的,找不到缺陷。
“我杀的。”她有些玩味的看看他。
她像是想看他失控不甘的模样,可惜她没寻到。
小少年安静的很,若不是手指内陷,她几乎寻不到破绽。
他乖巧温顺的就仿佛像是听到了个猎奇的故事,睁一下眼便翻篇过去,没有别的波澜。
她勾起了郁涧的一丝发,捥在他的耳后。
然后小少年才看到她的唇釉反而咧的更开了。
她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开口,“拜师吧。”
她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高高在上的补充道,“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
她的指尖顺着面线到了他的眼垂处,他发现她总是格外偏爱这一边。
尤其是——偏爱那颗泪痣。
甚至,他都有一个荒谬的想法——也许对方是因为这颗痣才留下他的。
但是怎么可能呢,就只是一颗痣而已。
他将这个想法抛去。
对方和自己离的实在太近了,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太暧昧了。
她的指尖抚摸了一下那颗痣,格外的轻柔。
在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对方眼里的缠卷。
但怎么可能呢?
她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